娟兒一直納悶,那個叫鳳兒的女子到底是誰?今日得見,原來是她。她到底是怎樣的人,怎麼會與這麼多人有這麼多,這麼深的糾葛。
娟兒又嫉又妒,看見厲公子走上前,與那女子輕言細語。而那女子表情淡淡,沒有任何情緒,讓在一旁傻看著的娟兒更覺不可思議。
厲公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多少人想巴結還來不及,她竟是這種態度。
店裡的夥計見厲大人進來後,圍著那名女子轉,立即見風使舵,都到那女子近旁伺候,娟兒坐在店裡,連一個招呼的人也沒有,她先是發悶,後是難堪,進而怒氣上來。
她的小性子使慣了,府裡府外無人敢拂她的意。
她安安地坐在一旁,那個女子看了什麼綢料,她就搶在那個女人前面說,這匹綢料我要了。
如此幾次,所有人都知道娟兒不高興,在使性子。
那個女子也不和她爭,在店裡隨意走走看看,不時停下來,伸手摸摸綢料。厲公子陪在一旁,不聲不響,就看著那女子挑選東西。店裡的老闆就跟在他們後面幾步遠處,恭敬有加。
“你不用管我,去陪陪那位姑娘吧。”鳳兒轉頭看了他一眼,繼而朝他身上的衣裳看了看。
“你想要買什麼?可有看中的?”
“潘將軍就要出征了,我想給他縫兩身衣裳。”鳳兒不隱瞞她此行的目的,徑直相告。
他本來興致高昂,聽到這番話臉色頓時陰暗下來。
鳳兒知道他此時不高興,但她現在無法顧及他的感受了。自己和孩子不明不白住在將軍府,一直以來承蒙潘將軍無微不至的照顧,如今他就要遠征,於情於理都該為他餞行,送些略表心意的東西。
“這塊衣料不錯。”他指著一塊寶藍色綢料推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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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比北方要潮溼炎熱,這衣料穿在身上會覺得悶熱。”
她倒為他考慮周到。厲澤心裡酸酸的。
最後,她選中了兩匹素紗和黃絹。
“我送你回去。”
“不用。”她淡漠地望著遠處,那裡停了幾輛馬車。兩輛豪華的是丞相府的,一輛稍嫌樸素的是將軍府的。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
她聞言不覺莞爾:“如今世道太平,有什麼不放心的。你今日清閒?怎麼有空來此?”
“平日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我難得見上一面。手下的人報告說你在此地,我就過來啦。”他也不隱瞞,他使人監視她。
她聞言輕嘆:“何苦如此。該放下就放下吧。你已有了娟兒,她對你一片痴心,你不能害她,否則她會像郡主一樣,心中充滿怨恨。”
“我一直善待她,她要什麼,我從不拂她的意。”
鳳兒聞言扭頭盯著他看,眼光裡似發出一聲太息,嘴張了又合,沉默不語。她這副神情讓他心裡慌亂。
“你想說什麼?”
“女人花開只有一季。”她遙望著遠處天邊的雲彩。
她們身是自由的,心是不自由的,如同這片片雲彩,始終在澤的懷抱中游走,無處可去。
情怨糾葛,有多少人能遂了心願,又有多少人畢生悵恨。
“何止女人才會花開一季?花草樹木,凡是有生命的,都會轉瞬即逝。唉,轉眼又要一秋,回首半生匆匆,我還有何願,唯求一夢能圓。”
她聞言深受震動,良久不語。
“厲公子,我和你一同回去。”娟兒輕移蓮步,緩步走上前和他們並排站在一起。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