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阿保機酒量極好,但他向來都懂得控制住自己的酒量。作為一個軍事統帥,他必須時刻保持清醒。要時刻保持清醒,他必須剋制。
安若鳳對於這些聒噪的契丹武士,偶爾會心一笑。她不反感他們的粗魯,但也絕對和他們扯不到一塊。她一口一口抿著碗中的酒,嘶咬著手中的著腿,想著自己的心事。
“若鳳,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嗯,好。”安若鳳回答著,將碗裡的酒喝得一滴不剩。
“幾位大哥,若鳳先告辭了。我很高興認識你們。”
“安姑娘慢走。”
“安姑娘回去好好休息,別太捨不得我。”
“安姑娘,我會想著你的。哈哈哈。”
若鳳在耶律阿保機的護送下離去。
“安姑娘,我們可汗可是草原上的第一美男子,你要好好把握啊。”身後不知道是誰喊出這麼一句,引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他們是粗人,別理他們。”耶律阿保機說。
安若鳳走路有些晃,她看不清耶律阿保機的表情,猜不透他此時的想法。
至少,她不反感那句玩笑話。
“嗯。耶律大哥,我越來越喜歡草原了。”
“你以後會更喜歡。不如就留下來?”
“不知道。不知道以後會怎樣?”安若鳳深一腳淺一腳差點摔倒。
耶律阿保機將她扶住:“小心。”
四目相對。耶律阿保機的眸子躍起一團火焰,越燒越熾烈。
“耶律大哥……”安若鳳醉眼惺鬆。
沒等她說完,耶律阿保機突然將她擁緊,似要將她融化進自己的懷抱裡。
安若鳳沒有掙扎,她看著他,似在他俊朗的臉上尋找什麼。
安若鳳扭頭避開:“耶律大哥,請給我一些時間。”
“對不起,若鳳,我,我喝得多了一些。”耶律阿保機的唇最終沒有下去。他定定的看了安若鳳數秒,緊擁著安若鳳的雙臂鬆開,也不再攙扶她。
“沒事。耶律大哥,你也回去睡吧。”安若鳳說。
“我送到你到帳蓬門口再回去。”
耶律阿保機執意送安若鳳回到帳蓬。
“若鳳,我今晚有些失態,你別介意。”他說完這句話不待安若鳳回答,轉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他並沒有回去。圍著臨時營地轉了幾圈之後,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看星空。
頗有些醉意的安若鳳輾轉不眠。
剛剛她的舉動無疑就是拒絕了耶律阿保機。
雖然她對這個契丹帥哥的感覺還好。至少,在這樣一個亂世裡,以他可汗的身份,他完可以用強迫的手段得到她。或者,在她昏迷的時候。他沒有!一個男人光明磊落的去喜歡一個女子,去試探對方能否接納他,至少能說明,他確實對她動了心。
安若鳳是一個知道自己要什麼的人。她想要的,她會拼死去爭取;她不想要的,沒人能逼她。
正是因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她的抉擇往往會更加謹慎。會非常確定。
謹慎到就像她執行斬任務時,會分析每一個行動細節做到萬無一失。
她不相信一見鍾情,也不會一見鍾情。
她喜歡一個人需要時間。
更重要的是,她剛剛穿越到這個草原上。她還需要思考,她的未來。
第二天一早,安若鳳隨耶律阿保機繼續上路。
讓她安心的是,她沒有從耶律阿保機臉上找到任何的不悅與尷尬。彷彿昨晚的事不曾生過。
他依舊還是那個表面威嚴,私下裡卻很容易近人的部族領。能和部下們同圍著一堆篝火大碗喝酒,行軍時絕對軍紀嚴明,不苟嚴笑。對安若鳳也一樣。在部下面前,她通常看不到他的半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