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虎踞西關,北接黃河天塹,東有年頭原踞高臨,中有禁溝、原望溝、滿洛川等橫斷東西的天然防線,東門面依麒麟山角,勢成“關門扼九州,飛鳥不能逾”。果然雄壯。
潼關盤查森嚴。莫說是手上有十萬雄兵難過此關,以劉風雷數人之力就是長雙翅膀也難飛越。
曹放開啟第二個錦囊,赫然寫著二個名字――常慣、董。常慣是潼關一名守將,董正是長安城守將。
安若鳳暗暗驚歎,這確實是一項預謀得極其成熟的計劃。在皇宮中時,看皇上整日病怏怏的樣子,看似大權旁落,不問朝政,事實卻不是如此。他征戰一生,該有多少生死之交?他劉姓的皇權豈容外人染指?縱使朝政被外姓把持,他也總有找到自己的心腹,安插到整個計劃的各個環節之中。
透過常慣,他們順利透過了潼關;在董的安排下,他們秘密進了長安。
離新帝登基還有三天時間。
錦秀宮中,一片繁忙景像。
書房。
韋皇后隨手翻著一卷《史記》,看似漫不經心的問站在下的陶家洛:“老陶,莫非大唐皇帝對河南道、山南東道失去了興趣?怎麼一直不見你向我說起劉風雷的事?”
“娘娘誤會了!我們一路劫殺劉風雷,幾次雖讓他僥倖逃脫,卻將他重傷。奇怪的是,他們出了江州境後,行蹤無常,一路上,我們的眼線盡被滅口。我想是我們遇到高手了!”
“本宮沒聽錯吧?在我南燕眼線遍佈的桃花會會對付不了屈屈幾個人?既然大唐皇帝對河南道、江南東道興趣不大,老陶不如將劉風雷的行蹤告訴本宮。由本宮親自來辦。”
“不瞞娘娘,自從劉風雷離開江州,我們便失去了他的行蹤。依我們的眼線被暗殺的情況來看。他極有可能己經潛入京城。”陶家洛誠惶誠恐。
為了防止韋皇后親自向劉風雷下手,而失去得到江南東道部分地區還有整個河南道的機會,陶家洛一直隱瞞著韋皇后關於劉風雷的行蹤。
“老陶,你在我皇兒即將登基的時候,告訴我劉風雷從你的視線裡消失了?你讓本宮以後還怎麼和你們合作?”韋皇后的視線離開書本,毫不客氣的說。
“娘娘息怒!這件事確實是我桃花會的責任。娘娘放心,六王爺登基那天,我桃花一定不會給他任何機會破壞娘娘的好事。”
“算了。事己至此,責怪你也沒有什麼用。只是本宮覺得,當初怎麼會用河南道、江南東道和你們做交易?”
韋皇后的言下之意正有看不起桃花會的味道。似乎她很慶幸桃花會沒有殺了劉風雷,否則,她付出的代價太過沉重。
她根本不信,就算劉風雷出現在皇宮,即使他能拿出真的帝詔,又有如何?只要她一句話,便可以隨意以一個罪名治劉風雷死地,就可以將他手上的真帝詔變成假的,變成劉風雷謀逆的罪證。
長安城。
城郊荒坡的一處破廟。
燭火瑩瑩。
劉風雷的三位兄弟分散在廟外負責警戒。
劉風雷開啟最後一個錦囊。取出一帕黃絹。絹上不再是幾個單調的人名。而是一紙詳細的計劃。環環相扣,每一個細節幾乎天衣無縫。
“宋子勳!”劉風雷的齒間突兀的吐出這個人的名字。
“禁軍副統領,也是禁軍精銳風火營的總管。是禁軍統領韓載的親信。最近幾年才在韓載身邊紅火起來。劉大哥知道他?”曹放聞聽,有些驚訝,接過話題說。
“我也是剛知道有這個人。皇兄的錦囊裡寫得清楚,整個計劃的成敗與否都系與這個人一身。”
“怎麼會是他?”曹放輕吐了一口氣。
“怎麼就不能是他?”安若鳳本來與陳堯在廟裡一角用樹枝殘葉鋪成“床”上合衣而眠。聽到他們說話,不禁坐起來說:“越是這樣的人,皇后才會喪失警惕。這樣的臥底才是成功的臥底!這也正是皇上的高明之處。”
“安姑娘說得有道理!”曹放贊同道。
“確實有道理,安姑娘說得太好。”趙匡胤也說:“人家說女人家頭長見識短,安姑娘頭也不短,見識卻很長!”
“若鳳,你的話雖然也有道理,不過事關重大,總不能不考慮周全。”劉風雷還是猶豫:“我一個人死不要緊,萬一連累了大家,有負皇兄的囑託,我心如何能安?”
“這也好辦。要知道這個人靠不靠得住。我有辦法。”安若鳳一臉得意的說。
“什麼辦法?”眾人都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