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到他們小心翼翼的把姜雲峰的身體放上了擔架,又萬分仔細的抬了出去,嘴上不說,心裡多少還是點了點頭,總算還知道怎麼處理傷患。
姜雲峰被抬走了之後,厲澤和闞仲樂倒是很有默契,誰也沒有立即離開如今已經屬於了安若鳳的房子。
“安若鳳,你今天對厲澤所做的,我都會銘記在心的,你最好期待不會有落入我手的一天,不然的話,我一定十倍於今天的恥辱,還給你。”
安若鳳淡淡地笑了,“狠話人人會說,何必在這裡徒爭口舌之利,我安若鳳信奉的便是弱肉強食,我若有一天落進了你的手裡,那便是我自己沒本事,絕怨不了你!請吧!”
“安安小姐,你這是”
“闞先生不必說了,我客氣的稱呼你一聲闞先生,便是已經給你我都留了最有一絲餘地,希望你記住我剛才說過的話,以後就請井水不犯河水,若是執意要來糾纏不清的話,就不要怪我讓你們的人有來無回!”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完全不歡而散,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
厲澤頓時就轉身了,闞仲樂稍稍遲疑了一下也只好說了一句,“那安安小姐請保重!娜塔莎她?”
“穴道再半個時辰就會解開!”
闞仲樂便連最後的與她說話的藉口也沒有了,只好搬起那幾乎都被人當成雕像的菲傭娜塔莎的身體,出了門。
不等他回身關門,身後那象牙白的大門就已經‘砰’的一聲重重地被關上了。
安若鳳用強勢的言語和氣勢,把厲澤和闞仲樂都趕走了之後,她自己卻也並不像他們以為的那麼水火不侵。
其實她的心也感覺有些累了。
她也不知道下一步,她該做什麼才好。
在大宋,她可以行走江湖,可以天涯飄零,四海為家,去哪裡也算是無拘無束。
即便一個她的家人也沒有,但是起碼人家在聽到她鐵血凌波劍的名號的時候,總會露出或害怕,或驚豔,或崇拜的眼神。
她是不折不扣的武林名人,可在這裡,除了她自己,沒有人認識她安若鳳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沒有人瞭解她的能力,甚至若是不動手,根本沒有人把她一個女人放在眼裡。
之前那個姜雲峰不就是如此嗎?
而她為了能名正言順的留在這個國家,這個時空裡,她連存在也必須靠偽造證明才能實現,否則的話,就只能四處躲閃。
這讓一向自視甚高的安若鳳,心裡如何能夠沒有極大的落差?
而此時,已經回到了樓上的厲澤,卻憤怒的掀翻了整張茶几,“這個該死的安若鳳,真是狂妄的讓人不恨都難!”
同樣在頂樓厲澤專用的醫療房裡,一群熾焰盟專屬的醫生,則已經全副武裝的進入了緊急搶救姜雲峰的行動中去了。
闞仲樂卻對厲澤的怒火似乎完全沒看到一樣,他只是目光有些憂心的盯著那道白色的看上去和旁邊其他的房門沒什麼區別的門。
但是他卻知道,就在這扇門後面,他們兩人的兄弟和好友正在裡面搶救。
雖然安若鳳已經說了,雲峰不會有生命之危,但是他畢竟流了那麼多的血,而且還斷了不知道幾根骨頭,接下去幾個月不能再下床走動,那是已經肯定的了。
“阿澤,你如今發火有什麼用?你為什麼要讓雲峰單獨去見安若鳳?你明明知道雲峰的性子是出了名的不到黃河心不死,他不親自去求證一下,他怎麼會明白安若鳳的可怕和厲害?”
厲澤也有些惱火,“你當我不急嗎?我以為雲峰不是小孩子了,他是我們的熾焰盟的智囊,論動腦子,玩心眼,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那個安若鳳雖然身手厲害,但是隻要雲峰處理的得當,完全可以不必和她動手。”
“我哪裡知道雲峰他會如此衝動?”
“聽安若鳳的口氣,雲峰顯然是用了她和你上過了床的事情做了話引子,卻沒想到這是安若鳳的死穴,碰也不能碰,提也不能提,而他肯定是因為說了這個,才會引發安若鳳毫不留情的下了狠手。”
闞仲樂的分析自然是沒有錯的。
厲澤想了想也知道除非是這個原因,否則的話,安若鳳絕不至於把雲峰整治成這樣,所謂不看僧面還要看佛面呢!
更何況安若鳳之前根本是寄人籬下的住在闞仲樂的屋子裡,就算不給他厲澤面子,也總會給闞仲樂幾分薄面的。
但是,她卻還是把雲峰打了!
這代表什麼,一來她是殺雞儆猴,讓他們知道她之前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誰若不遵從守口如瓶的這條規矩,她就滅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