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仲樂這話敢說完,厲澤就忍不住向前傾了傾身,“那有沒有可能墨寧還活著?被人救了?或者被幕後的主使人帶走了,用來作為與我談判的籌碼?”
闞仲樂不想令厲澤失望,卻還是不得不搖頭。
“阿澤,一個人的身體裡面只有那麼幾公斤血液,不可能有更多,地上的那一大灘的血液,警方的法醫給出的結論還是很保守的,以我來看,那幾乎已經是流盡了所有的血了,所以墨寧應該是不可能再活下來了,除非天降奇蹟,阿澤,你覺得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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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澤一聽這話,頓時又重新坐回了沙發內,臉上的表情已經完全看不出悲喜了,“那從你的勘測來看,墨寧的屍體又該去哪裡了?”
闞仲樂想都沒想的搖頭,“阿澤,說真話,我不知道,我一路上已經想了很久,真的想不出若是墨寧的車禍是出於人為的設計的話,那那個幕後的兇手,有什麼理由要費這麼大的力氣把墨寧的屍體從她的車子里弄出來,還帶走?這不符合邏輯,也沒有這樣的必要。”
“除非墨寧的身上有什麼東西是他們感興趣,卻一直沒有找到的,比如墨寧離開之前,帶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可若是這樣的話,他們只要翻找墨寧的車子就可以了,有什麼必要把墨寧的屍體也帶走?”
“再就是,若是兇手是緊跟著墨寧的車子後面而來的話,那麼兇手應該也是有交通工具的,但是我看過地上的車輪印子,除去警方的車子之外,我沒有找到其他車子在那裡的剎車痕。”
“那麼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兇手又是用什麼交通工具把墨寧的屍體帶走的,總不可能是飛簷走壁的憑空飛掉的吧!”
“所以事情到這裡,就很奇怪,完全無跡可尋,我找了很久,甚至翻過欄杆,爬到山壁上看了看,也沒有找到有人攀爬山壁帶走墨寧的腳印和痕跡。”
“依你這麼說,竟然是毫無蹤跡?”
厲澤的嘴角頓時完全沉了下去,雙手更是把手中的資料夾重重的摔倒了面前的茶几上。
明顯是憤怒到了極點。
但是姜雲峰和闞仲樂卻同時都沉默了一下,沒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
也知道他的怒火併不是衝著他們來的。
“既然從墨寧的屍體失蹤上找不到痕跡,那就查以雲家,我就不信,所有的人都能撇得清干係!”
厲澤的雙眼如同火龍噴火一般的射出熠熠光芒,闞仲樂和姜雲峰知道,雲家這次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不管厲墨寧是不是因為雲庭的關係而死,現在既然厲墨寧死了,雲庭和他身後的雲家就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再說了,當初厲墨寧瞎了眼挑中了那不乾不淨的雲家第三子云庭,阿澤和他們本來就是竭力反對的,只是厲墨寧這個笨女人不聽話而已。
現在弄到身死她鄉,以闞仲樂的想法,其實是半點不同情厲墨寧的,只是阿澤太在意,怕是放不開。
這樣也好,反正厲家和雲家互相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也許藉著厲墨寧的事情,正好把新仇舊賬一起算一下。
也正因抱有這樣的想法,所以姜雲峰聽到厲澤說要查雲家,半點都不同情。
只是同樣冷冷地笑了一下,“阿澤,你早該動動雲家了!”
而此刻,在繁華的國際大都市s城的萬千條大馬路上的其中一條上。
各種汽車的喇叭聲和剎車聲此起彼伏著。
甚至有好些輛汽車因為前後距離挨的太近,等到踩剎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所以連環的追尾也發生了好幾起。
許多的人為此發出驚叫,發出怒吼,和叱罵,但是卻改變不了,一時間大家都被堵在這路中間的現實。
而造成這般連環車禍,和各種險象環生的畫面的人,如今也顰著眉,一副完全不適應的樣子。
“喂,你瞎了眼了,你沒看到是紅燈嗎?你闖什麼闖,你不要命,我還要呢?你是不是故意跑到大馬路中央來,想要敲竹槓啊?”
“就是,你怎麼走路的?報警!報警!像這種鄉巴佬,就應該捉了去警察局裡關幾天,要麼不要進城來,要來就不要害人,連紅綠燈都不會看,不愧是鄉下人!”
最先伸出車窗破口大罵的兩個人,一個兇狠,一個則帶著明顯的歧視語氣。
前者安若鳳還勉強忍受,後者,她就聽不得了。
什麼是紅綠燈,她可能還不明白,但是什麼是鄉巴佬,鄉下人,她還是聽得懂的。
這個一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猥-瑣-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敢這麼對她說話,誰給他的這個權利和膽子?
沒人看清安若鳳是怎麼在那麼一眨眼的功夫內,就來到了那個男人的車旁。
也不拉開車門,直接就是一手伸了過去,從車窗的位置就掐著那個男人,把他從車裡抓了出來。
“你有膽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