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記得吧?”
“你都知道我都記得吧?”
陳治昭愣住了。這不是他想象的樣子。
他想象中,或許她會掩飾,或許會繼續裝作無辜的模樣。
“你,怎麼知道?”
“你裝作不知道。是想要看看我到底要做什麼,還是想要借我的手做什麼?”采薇摸索著走到了桌邊,點燃了燭臺。
黑漆漆的屋子裡,慢慢亮堂起來。
復又緩步走到床塌邊,那裡安然擺放著一個包裹。
“呵。”采薇慢慢開啟包裹,亮閃閃的珠串塞滿了包裹。
從中取出一對手串戴上,采薇藉著燭光又仔細看了又看,才滿意地笑了起來。
“怎麼倒巴巴地送了來?餘下這些便當作是住在府上多有叨擾的費用吧。”
“你知道我會來?”陳治昭臉上僵硬慢慢褪去。低頭望了眼脖頸間閃著寒光的薄刃,側過頭去望了眼冰冷的黑衣人。
又轉過頭,再不肯看一眼。只又嘆了口氣:“我該想到的。”
蕭嘯整張臉被暴露在燭光裡,劃過眼角的傷疤在他平和的面容下,依舊顯現出猙獰的模樣。
他聽著陳治昭意有所指,只看著采薇,沒說話。
“馬車備好了吧?”
“已經在角門候著了。”蕭嘯平靜地回答,無視了陳治昭突然怒掃而來的視線。
“見不到我,阿理不會放你走的。”陳治昭還算淡定。
“阿理?”采薇點了點頭,將床邊的包裹重新捲了起來,又拎著小包裹提到桌前。
“少不得還得找個人伺候他,不知道這些夠不夠?”兀自說著,餘光瞄了眼虛掩上的包裹,采薇又盤了盤手腕間的珠串。
陳治昭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毛豆!”猛地轉過頭急聲喝住蕭嘯:“蕭嘯,當年救命之恩你已經報過了。你別忘了,滅門之仇是誰助你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