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要穩一點。別害怕。今天還不會死呢。”
“這地方倒不錯,能燻支香吧。撫琴舞劍都是雅事。”
“誒。就是這支,這朵花兒可真好看。就用它吧。幫我磨碎了放在香爐裡。”
“茶香重了些,這花味道倒好。用它給我重新泡些茶吧。”
陳治昭到的時候,陳中天就跟在他身後。那時候,女子正閉著眼睛,撫著琴。琴聲悠悠。
直來直往的劍招,砍中空氣發出簌簌的風聲。
小丫頭給女子按揉著胳膊。
女子像是聽到了空氣中不一樣的流動,睜開了眼睛。側過頭,她望著陳中天,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琴聲戛然而止。
“這是我弟弟中天。”陳治昭笑著走近了,找了處石凳坐了下來。
陳中天應聲,笑著喊了聲:“毛豆姐姐。”
女子就笑著揮了揮手。“你們都退下吧。”黑大個如釋重負。
“你也退下吧。”伸出手按住了後面小丫頭揉捏力度恰到好處的手,女子轉過頭,對她說。“多謝你。很舒服。”
小丫鬟也跟著退到了一側,如釋重負。
陳中天緊緊盯著女子的眼神,絲毫沒見鬆動。女子也好奇地回視過去。“你好,小天弟弟。”
“你真的都不記得了嗎?”陳中天望了眼女子,又望了眼親自去沏茶的陳治昭。側過身子,低聲問她。
女子就笑了笑。“不。我都記得。”
陳中天臉上的驚訝沒有掩飾住。“怎麼會?你騙人?”
女子就笑。“他說我都忘記了?你哥告訴你的?”
陳中天捂著嘴,緊張地搖了搖頭。看著陳治昭倒好茶,伸手遞給女子,好笑地看著他。
“我告訴你什麼了?陳治昭笑了笑,在旁邊坐下。
“他說我失憶了。”女子盯著陳治昭的眼睛。“我忘記什麼了嗎?”
陳中天在一邊低聲嘀咕,足夠他哥哥聽到。“她說她根本什麼都記得。”
帶著思索的眼神,陳治昭也回望著女子。“我是誰?”
“陳治昭。”女子堅定的眼神,不似作偽。
陳治昭臉上一僵。“你都記得?我……”陳治昭說不出解釋的話,臉上卻難看。
“果然是你們擄的我。”女子眯著眼睛,眼神中透著股輕視和傲慢。
“我既已嫁做人婦,自然與夫君同體同心。你們不必白費力氣。我雖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但也有一把寧折不彎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