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哥望著女子神色坦蕩,笑了笑。“阿昭府中有事,先回去了。我們自然是朋友。”
女子卻不信,“這隻步搖價值千金,這些奴僕規矩禮儀周全。而我……”女子像是在思索,略頓了頓沒再說自己。
“我是被你們強搶的民女。”女子轉了轉空空的手腕:“或者,我早已許過人家,是個小婦人。”
晉哥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了下來。“你在胡說什麼?”
女子毫不畏懼,緩緩地敘述:“方才丫鬟給我梳的是小婦人髮髻。可卻偏偏喊我姑娘。那麼我定不是府中的夫人。”
晉哥殺人般的眼神略過那個梳妝的丫鬟。如芒在背,小丫鬟又要跪下。
“別亂動,替我梳好再跪。”女子沒看後方,也猜到了小丫鬟誠惶誠恐的模樣。
面前晉哥卻笑了,對著外頭招呼到:“大夫。”
顫顫巍巍的老大夫從門外緩步進來。
女子見了,略笑了笑。伸出手來,配合地遞到大夫面前。
老大夫望著女子的神色,搖了搖頭,話卻是對著晉哥說的:“青藤砂。”
女子手腕上果然淺淺地鋪上了一層青色的痕跡。
青色很淺,方才還沒露痕跡,晉哥之前沒有發現。
晉哥眼眸微閃,“怎麼回事?”
“像是開始發作了。”老大夫顫抖著手,眸間驚恐隱約可見。
“叫阿冉來。去叫阿冉。”晉哥心向下一沉,語氣也跟著急促了幾分。
女子不慌不亂,伸出手,捋起衣袖。似是欣賞手上漸漸加深的青紋。
“沒事,還有一個花期呢。”青藤砂自發作到全身精氣枯竭而亡,是六葉藤月草的花期。
晉哥伸手握住了女子手腕,緊緊按住了才幾根卻顏色已經深起來的綠色紋理。“毛豆,告訴我,怎麼治?”
女子望著他不說話,只笑了笑。“你拐了個要死的女人回來?”
晉哥臉色沉了沉,轉頭怒斥著老大夫:“怎麼治?!你說!”
老大夫拎著藥箱,驚地直直跪了下去。藥箱裡瓶瓶罐罐滾落滿地。“老夫早說過,青藤砂無解,小老二不會解這絕症啊。”
晉哥揮手就將身側人高的弓耳壺摔碎在地。“庸醫!”
老大夫整個人伏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說。
“晉哥。”女子聲音溫和地撫平了男子暴躁的脾氣。
“你下去吧。”
看著老大夫顫巍巍進來,又慌亂地跑出去。女子透過銅鏡,看見了自己梳好的雙丫髻。
“你手抖的厲害,也下去吧。”
小丫鬟這次沒再看晉哥,急急叩頭退了出去。
“看來我們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女子掰開晉哥的手,輕輕拂下袖擺。將手臂上青筋遮掩起來。
“沒事,人總有一死的。”
“你不會死。你是不一樣的。”晉哥望著女子,固執地否認。
女子笑的甜美:“我怎麼就不一樣了?莫非我是仙女,不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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