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關珏猛地咳嗽兩聲。這什麼破比喻。“是御前侍衛王大虎在陛下面前提了提。”
“是御前侍衛王大虎在陛下面前提過,說你與邵小公子似是關係極好。”
采薇心頭一凜。表情沉重了幾分。
“你別緊張。他只是遠遠看了眼,瞧著像你。其他什麼也沒說。今日我們不過是例行公事,去詢問一番。”
采薇又去喝了口茶,對於御前侍衛這四個字,始終有些心裡不安。
阮關珏卻走了過來,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除了盧御史的證據、肖詹事的證詞和他手裡的證據,再加上五皇子鄔戩讓鳳凰州遞上來的材料,案子都已經審清楚了。
涉案的相關人等都已經供認不諱。今日我們已經遞了摺子上去。想必最遲後天就能有結果了。”
“大理寺卿的位置,你有把握嗎?”
“這個案子點在我手裡之前,一成也沒有。但這案子點在了我手裡,可能有一成半。”
采薇扶額。“我也猜到了。我也實在沒想到,這件案子最後悔交到你手中。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是人為。”
人為?“誰?”
阮關珏一臉深不可測。“自己猜。”
采薇順手將才拿出來擦過手的手帕往人面門一扔。“猜你個鬼。”
“這首曲子不錯。是你在平生彈過的。”阮關珏揭開手帕,又順手摺好推回到采薇面前,卻也不提之前的話題。
見阮關珏確實不願說,采薇也不再追問。沒等牡丹彈完這首曲子,就先一步離開了。
……
等到第二日的時候,果然由肖詹事案引起的十數年前發生在谷越城的舊案就被審結了。
大理寺卿吳貴,和禮部侍郎邵典源在谷越城轄區內任職時,魚肉百姓、貪墨朝廷賑災銀,濫殺無辜案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被判處斬立決。
除了兩家被抄沒外,上至高祖,下到玄孫,九族內已滿二十、女子已滿十五,都被髮配到嶺南挖礦。
邵典源因濫傷族中堂弟,堂弟那一支因禍得福反而沒有被牽連。
……
又過了幾日,傳來了江南的訊息。因為洪水淹沒了許多村莊和良田,也帶走了許多的家畜和人民。
南城發生了瘟疫,皇太子親自在南城派醫派藥,疫情卻始終沒能控制住。不得已,皇太子宣佈封城。而他自己也困在了南城。
訊息是裴世雋傳回來的。除了給皇帝陛下的那封上書的官文,另傳了一份口信回來。
口信是太子府的老人,說:一切安好。
南城如今如何,她不知。但想到南城她還有幾間鋪子。心內稍安。
至於瘟疫。她記得太子哥哥離開霞飛時,她還請了幾個蔚山上的老傢伙去江南。
太子哥哥既然說一切安好,采薇就把江南的事情丟到了一邊。
沒幾日,就迎來了長安侯府李詩李大姑娘和太傅府趙二公子趙秉幀的婚事。
采薇是在喜來酒樓的二樓觀看了那場熱鬧。
一整條街的紅綢上,是一臺一臺的嫁妝從街頭擺到了街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