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美麗的誤會,陰差陽錯叫采薇發了一通怒火之後,又給鄔賢順毛了半天。
為了這樣太安逸的被順毛的時光,大皇子鄔賢裝作依舊很生氣的樣子。磨著采薇為他沏茶、彈琴、作畫。
采薇郡主毫無怨言。甚至在最後大皇子終於滿意的給了個笑臉,從采薇郡主府離開時,采薇還覺得很有成就感。
乃至於,次日,采薇郡主自醒來,就心情超級好。
尤其是在她再一次出門尋牡丹的路上,聽到更多的人對邵典源的唾棄時。
親手出手懲治了大貪官、賤皮子,采薇覺得自己又是當年那個行俠仗義、仗劍走天涯的少俠了。
而與此同時,替她做刀的某人,心情卻不算美麗。
太子府詹事肖恩此時臉色黑不可見,他齜著牙沉聲問他:“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面前站的黑衣人,入夜時,到他府中竟如入無人之境。
黑衣人粗魯地將他從床上扔到地上,在他才要爬起來時,伸出腿就踢向了他的膝蓋。
這會兒,他簡直覺得自己腿斷了。
泛著寒光的長劍直直地指著自己,他心裡的第一個念頭是,完了,邵府來報復了。
黑衣人卻沒管他的心理活動,嗤笑他。
“怎麼?手裡沾著無辜人的血,卻不知沾了因果,是要下地獄的嗎?你這樣的人,怎麼竟然還能安然入寢嗎?”
肖恩臉色一變。他自小讀聖賢書,從來沒傷過人。
哪怕那年被追殺,也因為有人出手相救。所以手中從不曾沾過半點血。
但他親手殺死了犯了瘋病的張巧兒。因為張巧兒握著才從頭上拔出來的簪子,意圖傷害他。
他是失手。他心裡替自己解釋。
他又想起了那天,張巧兒看到他時,那樣發自內心的高興。
她急急奔向他,狀似瘋癲。旁人不知,他離得近卻清楚地聽到了她氣絕前才將將嚥下去的聲音。“大哥”。
她喚他大哥,怎麼可能是犯了瘋病。
只是,他再不能說出這其中種種。
因大理寺和刑部協同駭人聽聞的禮部侍郎邵典源案並未審結。蕭成如今並沒有改回自己的本名。
依舊自稱肖恩。
肖恩想到這些往事,面目猙獰。“你到底是誰?”
黑衣人彷彿逗弄一隻老鼠,有恃無恐地在肖恩的寢殿裡點燃了一支蠟燭。
他輕輕地丟下兩本冊子。略微抬了抬頭:“你倒是找到機會就敢鑽營。”
忍著腿疼,肖恩撿起地上的冊子。一時間神色莫辨。
張巧兒與蕭嘯的婚約赫然在其中。只這一張紙,他便是欺君之罪。
他們蕭家和張家,自祖上起就極為親近。張妮兒、張巧兒父親張東城娶的夫人,便是蕭家長房長女。
到蕭成這一代,兩家更是,親上加親。他們都說,表哥配表妹,天生一對,他也一直極其喜愛他未婚妻的姐姐張妮兒。
蕭家傳至蕭成這一代時,正是家族繁榮,兒孫滿堂的鼎盛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