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把趙零露狠狠揍一頓,他憋著滿肚子的埋怨和不甘心,本打算趁著落水狠狠地羞辱一頓陸然。
誰料。趙零露卻像是與他作對般,偏偏守在這裡。讓他想要私下裡與陸然說些什麼都不得。
陸然的怒火,和白沐風的怒火,相去甚遠,又殊途同歸。
倒是原本靜靜坐於一旁的牡丹走了過來。
“陸公子你好些了吧?”牡丹的語氣平靜地如同古井。曾經那些展露出來的風華,像是被封印在她的微笑裡。
她保持著一種沒有表情的表情,彷彿下凡的仙子落入凡塵,只是一個冰冷的美女子。“不如先去換身衣裳吧。”
陸然臉色慘白。
他落入湖中是趙零露故意的。
趙零露將他逼退到湖中的時候,他其實有過一瞬間的驚慌。但那樣的驚慌,相比起之前在喜來酒樓經歷的殘局,實在不值一提。
後來他們很快就將他救了起來。那樣多的人呼喊,策應。他嗆著水,身體卻有記憶。
他其實知道自己最近的風評很差。也明白地拒絕過了許多宴席。只今日,那日是這座府邸的主人,與趙零露撞破了他的心事。
又是他派了人給他送帖子,卻又另派了人給他傳話。
不得不來的宴席,他明知道宴無好宴。卻偏偏在第一時間被救起來時,竟然以為大皇子是不一樣的。
他以為他或許會理解他。
從甦醒到如今,竟無一人來引他去換下溼漉漉的泛著腥味的衣服。
牡丹揮揮手,才有人聞聲上前。帶著陸然另尋了條小船,悠悠地駛離這座湖心的小島。
趙零露見狀,以為無趣。轉過身去,也迎向了采薇郡主。
牡丹看了眼白沐風,又看向已經先一步走開的趙零露。一絲絲寂寥的神色,若有若無。只很快,她也轉過身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白沐風飛快地追上了趙零露。伸手扯過他的胳膊。“你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要如此害我?”
趙零露底盤很穩。被白沐風拉住了胳膊,也只是微微晃了一晃。就穩住了身子。“你與陸大公子在喜來酒樓相約,是我強綁了你們去?”
“你。”白沐風臉色煞白。還真不是。那天是他主動約的陸然。他與陸然同齡,陸家與承恩伯府有舊怨,他從小也和陸然關係十分不睦。
只是後來。
陰差陽錯,他們竟成為了朋友。他知道他的不得已,他也懂他的責任和擔當。
他們受家族庇護,未來也要奉養家族。他與他,他們互相鞭策,不讓彼此成為那種被家族利益矇蔽雙眼的盲聾人。
那天,是他主動約見的陸然。他本是打算要問問他,為何要用那樣拙劣的手段去抹黑采薇郡主。
小七極愛采薇郡主。而他也一直當采薇是妹妹。
陸然為何如此。他百思不得其解。
陸國公的大旗下,何至於要犧牲堂堂陸國公大公子的名聲,去汙了一個在霞飛名聲不顯的采薇郡主。
只是……
“我與陸然兄弟相交十餘載,從無雜念。你何必如此汙人名姓。”白沐風若有鬍子,此時大概就是吹鬍子瞪眼的模樣。
“哦。那是我強壓著你二人行苟且之事?”
“趙零露!”白沐風正想破口大罵,發現前方不少人回過頭來。於是又低低的怒斥他:“我與他清清白白。那日之事,只是個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