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入宮的時候碰到我走了?”
“嗯。七皇子說你才走。”趙零露點了點頭。“他非要攔著我,問你幾歲開始投壺。”
“我幾歲投壺,他卻要問你?”
趙零露沒好意思說,他對外吹噓,他和她青梅竹馬。所謂青梅竹馬,可不就該知道她幾歲投壺嘛。
“再後來我準備出來找你。陛下又詔我面聖了。從前你身子那麼差,大皇子竟然還對你下過毒?”
?
采薇沒理他。
趙零露又急急忙忙解釋。
“太子說,他曾經做過許多錯的事。如今已經改了,說大皇子如今也對你很好。希望皇帝陛下重新給他機會。
太子這話有些奇怪。說既然沒傷害到靜蕙公主,靜蕙公主說什麼便也不算的。說他下毒針對的是你,你沒有去告發他,就是不打算追究這件事。”
采薇聽完,挑了挑眉。原來事情可以這樣。
“可是你又沒說過原諒他。他竟然仗著你信任他,就這樣對你。簡直奸詐。這不是欺負人嗎?走,咱們去找陛下說清楚。”
采薇盯著趙零露,看著他滔滔不絕表達憤慨。沒說話。
一抹可以的紅雲悄悄爬上了趙零露的雙頰。他故作鎮定的偏過頭,眼睛不知該往哪裡看好。耳朵上慢慢發熱。
見趙零露終於沒在嘰嘰喳喳。采薇拍了拍他的肩:“走吧。你不是想要蹭我府上的飯。咱們去吃飯吧。”
率先走到前頭,采薇又讓木蘭去廚房多加了幾個菜。沒去問趙零露要吃什麼,怕他話太多。沒完沒了。
趙零露反應過來也跟上了采薇的腳步。並肩走在采薇身側,他偷偷笑了。
努力保持者相同的步調,沒了跟在身邊的木蘭,只剩他和采薇。趙零露心情很好。
“等和陛下講完,一路上大皇子沒有對你做出什麼不軌的行為。我才出的宮。
等我趕到郡主府。他們卻說你去了時甘巷,要搬去大皇子府。”
趙零露表情看上去不太開心。
采薇聽完,恩了聲。“我原沒打算回來郡主府的。本想著去大皇子府陪著他。以前我們在蔚山上,就住一起的。雖然東西院距離也不近。但總歸不算冷清。”
趙零露靜靜的聽。
“那時候山上孩子很多,我與他關係自小不太好。他不喜歡我,師父也不喜歡他。但我一個人住在皇宮裡的時候,就想著,等我回到郡主府。孤零零一個人,實在是太冷清了。”
采薇說著看了眼趙零露,“大娘說,你一個人住在安鎮專心看書。你一個人的時候會覺得冷清嗎?”
趙零露聲音有些低落。“一開始不會。但是想起你了,就覺得冷清。想到你不認識我,想到你和他們那麼好,就覺得冷清。”
“我也是。我從小和師兄和小七他們一起長大。後來我一個人住在了富康殿。我想起師兄不在了,想念小七,想起阿寧的時候,就覺得特別冷清。
你知道嗎,我以前覺得如果我有父親母親了,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後來,我住在富康殿,距離皇帝陛下那麼那麼近。但真的好像什麼都沒了的時候,我卻真的好想念當年在蔚山上的時候。
我師兄真的什麼都會。他會爬樹摘果子,會下河摸魚;路上遇到惡人,他會下癢癢粉,會下瀉藥;他聞一聞就能知道有人要做壞事。他也很會寫文章,可師父不許他考取功名。”
采薇了笑了笑。“我要是沒有生病就好了。我如果沒有生病,師兄就不用被師父逼著學醫術了。”
趙零露堆在嗓子口的話,就卡在了那裡。想吐吐不出,咽又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