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吧,那就投壺。”采薇邊無可奈何的應和著,邊留意到許多人都先坐下了。
於是也很坦然地坐在了一邊。投壺所用的貫耳瓶和去頭的箭都早已經準備妥當了。
七皇子積極地安排佈置投壺場地,討論著投壺細則。趙零露在一旁補充。
五皇子和靜蕙公主在聊著初到霞飛適應不適應的客套話。其他人三三兩兩有自己的熱鬧。
采薇隨手拿著放在桌上沒有箭矢的箭擺弄。獨自把自己封閉在富康殿的時候,她沒覺得寂寥。這一刻,聽著身邊和自己沒什麼關係的熱鬧,她覺得有些孤單。
陳治昭在他身邊坐下來的時候,她沒注意到。直到,他問她:“你會投壺嗎?”
采薇偏過頭,看了一眼。陳治昭正轉過頭對著她笑。笑了一瞬,又轉回去,直視著前方。七皇子、趙零露還在忙著張羅投壺的事情。
“你今天叫我陳大公子,你知道我是誰?”
只看陳治昭的側臉,也能看出來他在笑。但除了他在笑,采薇險些要懷疑他是不是在與自己說話。
采薇沒再看他,也把頭扭過去,望向了前面的貫耳壺。天家的酒壺竟都是這樣精美。
想了想,采薇現在好像是孤家寡人采薇郡主。於是她充滿惡意地回答道:
“知道。陳治昭,太宰府大公子。你父親陳希是太宰大人、陳國舅;你大姑姑陳如月梁安十五年被冊封為皇后娘娘;同年,你小姑姑陳如夢被抬為太傅府夫人。”
陳治昭表情一僵。實話沒錯,委實有些難聽。再有直截了當說出了長輩姓名總歸失於禮貌。
“拋開太宰府呢?”陳治昭沒在意采薇的態度,偏過頭看著她“你看看我,還記得我嗎?”
采薇於是也看向了陳治昭。記得,以前差點沒打死你。采薇又轉過頭去,聲音很平淡:“不認識。我從前沒來過霞飛。陳大公子想必是認錯人了。”
“我還沒說,我們是在霞飛相識呢。你倒乖覺。”陳治昭輕聲的呢喃。采薇沒聽見,也沒有在意。
而七皇子那頭終於商議好了投壺的規則,少年們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五哥,光作詩太無趣了。不如咱們設個彩頭吧。”七皇子提議。
“恩。我書房那副顏卿的的字畫,就拿來給獲勝的人做獎品吧。”五皇子說完,看了眼在場的人,他們眼裡都放著光,想來還算滿意。
顏卿的字畫。陸然一貫不把俗物放在心上,聽到顏卿的字畫,也不免想要一試。
七皇子美滋滋;“五哥好大的手筆。那可是顏卿的字畫,有價無市的寶貝。既然如此,我可就當然不讓了。”
趙零露看著七皇子發笑。
“除你以外的第一名。雖然我明知你不可能拿第一。”五皇子冷冰冰地打斷他。“除非大家都用腳投。”
趙零露哈哈大笑,指著七皇子笑的前仰後合。又拱手對著五皇子作揖“五哥,給老七一點面子。這樣的大實話以後還是少說點吧。”
七皇子氣得直錯牙,拉著趙零露就要比試。
趙零露笑個不停,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又一本正經地給七皇子賠不是。
“七皇子殿下,是零露失禮了。”趙零露畢恭畢敬行了個臣禮,“為表達我的歉意,零露願請在座的大家去喜來酒樓,給七皇子殿下賠不是。”
趙零露抿著笑意,怎麼都不像是真心賠不是的樣子。喜來酒樓在霞飛算得上是頗有名氣了,而好的東西,向來都是價格不菲的。
“表哥,咱兩什麼關係。我可沒有往心裡去。”七皇子解釋完,又惦記上了喜來酒樓。“不過君子可是一諾千金。”
趙零露一臉真誠。“真請。不過嘛,老七你既然沒放在心上。我強說賠罪,倒像是老七小肚雞腸。這話傳出去實在是難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