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期醉著躺在後座,霖風在前面忐忑開車,生怕沈如期會做出什麼大的動作來,好在她只是細聲嘟囔。
路邊覆了一層薄冰,霖風開得很小心,飄揚的小雪停了,天『色』稍稍亮了幾分。
剛開到公寓的門口,秦紹恆已經等在車裡,見霖風的車過來,開啟車門,直接將沈如期從後座抱了起來,懷裡的沈如期像是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抗拒地推搡,喃喃說著辨不清的話。
沈如期本就酒量小,還自不量力借酒消愁,紅酒的度數雖不高,但一大瓶灌下去,威力也不小。此刻腦袋一片『迷』糊的沈如期,只有鼻尖的味道是熟悉的,這股熟悉的味道恰恰是她不想接觸到的,不清醒的時刻自然沒有清醒的時刻乖順,扯著秦紹恒大衣領,義正言辭為自己討回公道,小拳揮舞,“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秦紹恆的臉『色』並不好看,讓沈如期不要在外面喝酒的警告,根本就是一點都沒起功效,她到底知不知道她這樣,喝醉了『迷』『迷』糊糊不設防的樣子多麼危險,圈在他的懷裡還這麼不老實。
“滴”的一聲,房門被開啟。
秦紹恆快步將沈如期放好在臥室的床上,蓋好被子,躺在床上,沈如期才老實下來,安分閉著眼睛。
秦紹恆走到廚房煮了一杯醒酒茶又到了臥室,扶起沈如期,她偏又開始不老實,揮著小拳頭,不讓他靠近,“不要你碰我。”
他沉下臉,端著醒酒茶的杯子滯住,“不要我碰你。要誰碰你?”
她似乎在思考他的問題,小臉微皺,“反正不要你碰我。”
秦紹恆冷著臉,決定不和一個醉酒的人計較,再次將醒酒茶放到她的嘴邊,“把醒酒茶喝了。”
她緊緊抿著嘴巴,不肯張開,閉著眼睛直搖頭。
秦紹恆索『性』喝了一口醒酒茶,渡到她的口中。她被迫張開嘴巴,又醉得『迷』糊。
這醒酒茶喂得他很吃力,後背都出了一身的汗,更別談心裡滾得那團火。可裹在被子裡的小女人還不自知,『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他替她掩好被角,走去浴室衝了涼水澡才消了火。
沈如期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反覆做著紛雜的噩夢,一驚醒,才發現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醉意消了大半,她『揉』了『揉』太陽『穴』,緩了緩腦袋裡傳來的刺痛。
環顧四周,房間裡就她一個人,可她明明記得睡著前,她聞到了他的味道,記憶裡也有朦朦朧朧他的身影,她掀開被子起身,開啟了房門。
客廳裡的景『色』讓她愣在房門口,入目都是一束束繁茂的花束,顏『色』豔麗,花團簇榮,佔據了客廳所有可落腳的空間。
她正詫異,見他從書房走出,與她隔開一片璀璨的花海,她疑『惑』地指了指花海,視線落在他的身上,“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花?”
他動作閒適,『插』著口袋站在不遠處,語氣淡淡,“你不喜歡?”
她自然不是不喜歡,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這些花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是出於他把她一個人留在餐廳,去見另外一個女人的愧疚感的補償?
她辨不清他臉上的情緒,也辨不清他的想法。
“喜歡。”她同樣淡淡地回答他。
可是她的眼裡沒有任何欣喜感,平淡如同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存在。
他『插』在褲袋裡的手微微收握,也許是送的人不對,也許是他送的,她才這麼冷淡,上午那花她明明就看著很開心,眼裡像是閃爍著星星。秦紹恆的眼神黯了黯,滿室的嬌豔頓時失去了顏『色』。
“收拾一下。等會去超市。”秦紹恆的視線從錦簇的花團上移開。
沈如期還站在門口,醉後的刺疼在腦內若隱若現,她扶住門框,微微喘著氣。
沈如期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
秦紹恆已經在門口等她,他換了一件休閒的外套,襯得年輕了幾歲。
她跟在他的後面,兩人仍是無言。
那家進口的超市開在繁鬧的商城,售賣的品類繁多,要憑vip卡才能進入,來往的人並不是很多,寬大的貨架上擺滿了各類進口的商品,包裝精緻靚麗,連分批站著的導購都各個相貌著裝不凡,站得筆挺。
因為是聖誕節,到處裝飾得很喜慶,凡是和聖誕節有關的物件都擺在了顯眼的地方售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