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紹恆心中像是騰出一股無名的火,這團火像是能把眼前的人拆骨入腹,他重重扼住她的手腕,腰間使力,將沈如期徹底圈入懷中,覆著薄繭的指腹在沈如期的唇瓣流連,他的視線直直凝在她的身上,好像透入血肉看到那顆被包裹的心,是不是如她所說一般愛他。可是,他怎麼都看不透。
他急需用什麼來證明,她屬於他,不可被剝奪。他扣住她的腦後,薄唇落在她的唇上。
沈如期吃痛,抬起手抵在他的胸膛,推搡,可本就懸殊的體力,讓她掙不開分毫,她沒有感受到任何摯愛之人擁吻的愉悅感,只是一陣陣的屈辱感在她的腦內流竄,好像他們之間除了這樣,再無其他的關聯,她本可以繼續忍耐下去,可是疊加的委屈讓她在崩潰的邊緣,她用力推搡,撇開腦袋,幾番掙扎,終於得到空隙,猛地推開了他。
“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響在房間內,她的手掌落在他的臉頰。
他的臉頰微紅,劍眉重重蹙起,眼眸裡盛了怒火。
她微微喘著氣,手掌落在半空,恢復的理智讓她身子輕顫。可事情已經發生了,沉默在他們之間造出了一根弦,任何輕微的響動都能將這根弦繃斷。她明明可以好好解釋的,如果他肯給她這個機會的話,她可以解釋她確實是去陪了顧丹,她還開著顧丹的車子回來了,可是,他沒有給她任何機會。
秦紹恆握緊拳頭,髮絲沾上的雨水還沒有乾透,他拿起沙發上攤著的大衣,轉身,他背對著她的背影立在原地幾秒,然後,邁開步子頭也不回的離去。
沈如期緩緩放下還懸在半空的手,渾身像是失盡了力氣,跌坐在沙發上,她把頭埋入膝蓋,淚水從眼眶漫升。
秦紹恆坐在車庫的車內,車窗微敞,手臂搭在車窗垂下,指尖夾著的煙兀自燃著,白『色』的霧氣升騰,快要把他整個人淹沒,尋不得逃離的餘地。
他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良久,才被接起。
“怎麼了這是,大半夜的。”對面的時皓宇打了一個呵欠,壓低聲音。
“出來陪我喝酒。”秦紹恆聲音低沉。
“我在丹丹這兒呢,現在不太方便。”時皓宇看了眼還在屋內熟睡的顧丹,嘴角不自覺上揚,“秦大少爺,改天行不?”
“沒事,我掛了。”秦紹恆手指微動,結束通話電話,掐滅了未燃盡的菸蒂,發動了車子。
不出多久,秦紹恆停好車子,有侍應生過來取車,他從車上下來,推開那扇厚重的門,走進了酒吧。
黑方桃酒吧的氛圍依舊吵鬧,顏『色』鮮豔的燈光閃過一道又一道誘人的弧跡。
他坐在吧檯,有侍應生過來,給他調酒,酒的濃度不低,他喝了幾口,仍麻醉不了他。
不遠處的林嘉喻在舞池中央扭動著曼妙的身姿,一道道貪婪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很享受這種被追捧的感覺,扭動的身姿更妖嬈。
一曲結束,她從舞池走出來,後面跟著一個個身影,迫不及待想要取得她的歡心,那些人論家世論樣貌,個個不俗,但她一個都看不上眼,這些在她後面如同跟屁蟲一樣的存在,比不上秦紹恆的一半,從她見到秦紹恆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這輩子她的心裡裝不進任何人了,可是這些年她的真心在她的眼裡不屑一顧,她實在看不出那個叫沈如期的女人到底哪裡比她好,輕易得到了這些年她心心念唸的人。
本來她今天約了朋友出來買醉尋歡,是因為自己的事業未曾做出什麼成績,父母催著她回去,心裡苦悶,現在想到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愛情,她的心情又沮喪了幾分。
她一臉高冷拒絕了身後一連等著獻殷勤的男人,悶悶坐回卡座。
卡座的小姐妹們停止了嘰嘰喳喳的議論,拉住她的胳膊,聲腔充滿熱情,“inda,你看,那邊坐著的人,是不是就是你的夢中情人啊?”
林嘉喻伸頭,視線落在小姐妹指的地方,那輪廓,那身姿,不就是她一直魂牽夢繞的人嗎?她頓時喜上心頭,俯身在姐妹耳邊輕語幾句。
小姐妹心領神會,比了手勢讓她安心。她理了理剛覆過『臀』部的短裙,掏出化妝鏡補了補妝,這才站起來,邁著嫋嫋的步子朝著秦紹恆的身影走去。
她在他的身旁坐下,裝作不經意的口氣,“frank,你怎麼也在這裡?”
秦紹恆放下酒杯,語聲沉沉,只簡單“恩”了一聲算作回應。
林嘉喻面對他的冷淡,並不死心,“如期呢?怎麼沒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