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敲門聲響起,蕭惠茹推開門走了進來,粉面桃腮,帶著少女的嬌俏,眼神顧盼,眸子含著水霧落在秦紹恆的身上,聲音柔柔,“紹恆。你來了?”
秦紹恆側了側身子,微微點頭。
蕭華清收起失落的神『色』,走到孫女的身邊,寵溺了『揉』了『揉』蕭惠茹額前的碎髮,“都是女大不中留,你啊,關顧著見紹恆了,也不管我這個糟老頭子。”
蕭惠茹聽過,臉頰又紅了一重,抬手理了理被『揉』『亂』的碎髮,一聲嗔怪,“爺爺....”
蕭華清自知他在自然是礙著了寶貝孫女和心愛的人敘舊,便打算自覺退場,“你們先聊,我下去招呼一下客人。”
房間很快就剩下,蕭惠茹和秦紹恆兩個人。
蕭惠茹乖順的湊近了一些距離,開了口,“紹恆,有些日子不見了。我...”
她接下來的話還沒出口,卻不曾想,秦紹恆冷冷的聲音響起,“我先回去了。”
蕭惠茹怔愣在原地,一腔熱情像是被冷水潑滅的火焰,呲呲地迴響著她的失落,她紅唇抖了抖,妝容紅潤的臉上頓失了血『色』的蒼白“紹恆,好不容易來一趟,再待一會好嗎?”
她明明那麼祈求的姿態,可是在他的眼裡卻是不值得一提,“天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明明關心的口吻,卻是一陣疏離。說完,便邁開步子,從書房走了出去。
沒有再給她任何挽留她的機會。她愣在原地,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為什麼?一切會變成這樣,那個待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樣的秦紹恆去了哪裡?
委屈的水光蘊在眼眸,她鼻頭一酸,眼淚不自主掉了下來,空『蕩』的書房裡,響起她嚶嚶的抽泣聲。
蕭華清還在客廳招呼著客人,看到秦紹恆離開的背影,眉頭一擰,和正在交談的人打了招呼,連忙邁著步子走上了樓上的書房。
視線裡,果然蕭惠茹蹲著身子,黯淡小聲抽泣著。
蕭華清走進,她抬起頭,站起來,一把鑽進了他的懷抱。
蕭華清見自家的寶貝孫女為了一個男人如此傷心,自然有些心疼,擁過蕭惠茹,輕柔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茹茹啊,天下男人多的是,你何必為了一個秦紹恆...”
“你不懂....”蕭惠茹的情緒一下子激昂,推開了蕭華清,“天下的男人這麼多,我不管,我只要秦紹恆。”
蕭華清自小就寵這個孫女,長得柔弱乖巧,模樣多像了幾分他的兒子,可這『性』子,到了秦紹恆那裡,就是不討喜的倔強。
蕭華清沒辦法只要安慰地帶著蕭惠茹回了房,哄著她睡著,掩了被子走了出來。
書房裡,只剩下蕭華清一個人。
他點燃一根菸,思緒隨著升騰的煙霧寥寥。
他自小看著秦紹恆長大,他和秦豐當年關係不錯,也算得上同生入死的兄弟,秦家的底子向來比蕭家雄厚,所以當年雖然他和秦豐交好,但始終隔著落差,他自詡比秦豐付出了百倍的努力,卻一直追趕不上秦豐,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想法。
那時候,他們一起在軍中受訓,軍隊講究的就是情義,兩個人在出任務時又同受過難,不誇張來講,秦豐算是救了他一命。退伍了之後,秦豐自然回去要繼承家業,他沒家業可繼承,又不願受秦豐太多恩惠,在社會上浮沉打拼多年,吃了不少苦。
但心裡隱隱是不甘的,自己受了那麼多苦,取得的成就,卻遠遠抵不過秦家冠給秦豐的一個稱號,這種不平衡感在秦豐娶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之後,更加強烈。
後來,蕭華清,後來遇到現在的妻子,受了岳父家的扶持,才有如今兒女體面的生活。
他一直都不甘心,他不甘心,秦豐搶了他心愛的人。
玻璃上映出他寂寥的模樣,霧氣騰騰,他的眼神卻凌厲的越發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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