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了正『色』,神情不屑,俯視著她,“等我玩膩了。”
又是這樣的回答,她的心刺痛了一下,但仍倔強開了口,“好。到時候希望秦先生說話算話放了宋先哲。”
“我記得答應放了宋先哲的條件是你要替我生個孩子吧。”他語氣尋常,似乎在討論午餐該吃什麼那般隨意。
她擰眉,辯駁,“我這種女人做你孩子的母親不覺得丟人嗎?”
“惠茹身體不好,你的身子,我用的順手,到時候生下的孩子只要不公佈母親是誰,自然沒人知道。你只要養好身子好好生下孩子就好了。”他的話如同一根根棉針紮在她的心上,比手臂上的疼痛感官上強大幾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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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色』霎時蒼白,玩膩了放過她,生一個孩子放過宋先哲,她還真是個被充分利用的物件,她咬了咬唇,血腥味在口腔瀰漫,果然,還是輸了,一敗塗地。
原來不愛一個人的時候,傷害是件隨意輕巧的事情,愛一個人的時候,被傷害也是件隨意輕巧的事情。
她想起一句話,被偏愛總是有恃無恐,這句話此時真應景。
“是嗎?我累了。想休息了。”她雖是疑問的口式,但又是暗暗的肯定,她是真的累了,好像體內剩餘的力氣只能用來合上眼睛。她想過逃離,可她發現,她怎麼都離不開,還會因為她的衝動連累其他人。
這個世界就好像是秦紹恆編織的一個牢籠,他把她圈在了哪裡,她就得在哪裡活下去,帶著一種腐朽的悲哀的氣息活下去。可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應該擁有的是陽光的明媚有關的一切。
可是,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去思考,疲乏讓她的四肢百骸,大腦神經都罷了工,同他的爭論永遠都是自取其辱式的落敗,他不愛她,別說贏過他,也起碼的制衡關係都沒有。
她背過身子,合上了眼,又沉沉睡了過去。
黏膩的湯汁粘在光潔的棕『色』實木地板,浮著油漬,他的視線落在上面僅一秒,又離開。
視線裡的沈如期已經背對著他,他體內有股衝動在叫囂,他想扳過她的身子,質問她,為什麼一次又一次想要離開他,難道他給她的還不夠多,做的還不夠多,難道他還不夠,不夠愛她嗎?
他想和她解釋,他讓她道歉,是為了她著想,他不想她成為被秦家被蕭家攻擊的物件。蕭家他不放在眼裡,但是加上秦家,他還是得顧及,他比她更清楚,這些名門家族,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他怕他們為難她,他能看得她一時,能時時刻刻守著她嗎?
她在隱隱怪責他沒有信任她,可她信過他嗎?哪怕一時一刻的信任,信他從來沒有存著害她的心思,她不信,她甚至都覺得他給她的這顆真心愚蠢又可笑。
他的手指懸在半空,又收回,她要他成全她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的話,殘忍地如同在他的腦海裡如同一場狂風暴雨,席捲了他所有的理智,她只能是屬於他的,別人都搶不走,她在做什麼狂妄,虛不可及的夢。
他嘗過險些失去她的痛苦,那種痛苦恨不得讓他的心肺放在油鍋煎熬,他一時都不想感受。
他抿了抿薄唇,煩躁從心底蔓延升騰,攫住了他整顆心臟。病房裡無聲的硝煙還遺留著讓人窒息的氣息,他覺得悶得很,像是無形中有雙手,捂住他的口鼻,他快要呼吸不過來。
邁開長腿,他離開了病房。
清潔工在他離開不久後,受到指令將病房地上殘留的湯汁打掃乾淨,地面又如之前般光滑,泛著一道道質地滿滿的光澤。
秦紹恆站在消防走廊,抽盡了一根根的香菸,風從窗戶灌進來,彷彿在他的面板上結了一層層的冰,他的整個身子,失去了本就稀少的暖意。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轉身,落瞳是時皓宇的身影。
時皓宇和他討了一根菸,他遞給了時皓宇。
火光在空氣燃起一瞬的藍『色』。
寥寥煙霧升騰交織,融入,散盡在窗戶口。
“放了她吧。”時皓宇語重心長,“她都進了幾回醫院了?我說過,讓你好好待她,如果不能好好待她,就放了她吧,何必兩個人痛苦呢?”
何必呢?他也想不明白,他放不了她,一想到她會另外一個人身下承歡,會對著另外一個人巧笑倩兮,這些光想象出來的畫面就足狠狠攫住他的整個心臟,讓他窒息。
他掐滅菸頭,嗓子像是蒙了一層砂紙,語聲沙啞,“放不了了。”宣誓著十足的出於真心的想霸佔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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