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任由顧丹抱著,被圈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但她還是覺得冷,冷得渾身發抖。
眼睛空洞無神,機械地眨動著,“丹丹,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她真的好像給太多人帶來了麻煩,如果不是因為她,宋先哲也不會到現在下落不明,如果不是因為她,她肚子裡這個鮮活的生命不會消失得如此,如果不是因為她,顧丹現在不會如此擔心,把太多的時間浪費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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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明明不想給任何人帶來麻煩,為什麼到頭來會這樣呢?
她想不通。
就像她想不通,為什麼一身清廉的父親會被人舉報貪汙,想不通,她的父母怎麼就從那20樓一躍跳了下來,想不通,她曾和程毅騰那麼相愛,到後來,走到那步局面。
可她從來不曾貪婪地奢望,她想要的只是和愛的人,生個可愛的孩子,平安喜樂的過完這一生。
到如今,愛的人沒有了,孩子沒有了,人生的平安喜樂被毀得七七八八。
她還剩下什麼,一副被損壞的身子,一個不愛她卻偏偏留她在身邊的人,間接殺死一條生命的負罪感。
“如期,你瞎想什麼呢?一點都不麻煩,你好好養身子。不要胡思『亂』想。”顧丹邊說,邊輕柔撫著她的後背,顧丹在安慰她,可效果不佳。
他們閉口不提那些因為失去帶來的傷痛,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那些傷痛已經在她的心上紮了根,用這世間最有效的良『藥』也根治不了。
沈如期輕輕推開顧丹的懷抱,她不想讓顧丹擔心太多,只好強裝無礙,吃力在嘴角勾起一抹笑,“不是說給我帶了粥嗎?”
顧丹開啟飯盒,粥的香味散在空氣中,她眉間撐起一抹喜『色』,“真香。”
她機械般的將粥往嘴邊送,一口又一口,她的胃在抵抗食物的填充,可是她不想讓顧丹擔心,硬硬塞了好幾口,她吃得很乾淨,如應付任務一般。
她將乾淨的飯盒放在顧丹的面前,像是等待被表揚的小孩子,她明明笑著的,但是眸子的哀愁扼殺了她所有強顏歡笑的努力。
寒意仍在體內隨著血『液』流動,微不可查的顫動,像是要將她身體的零件都震出原位,她好冷,粥的熱量並不能緩解這份寒冷,可這天才冷了幾分而已,她卻已經像是寒冬來臨。
她裹緊了身上寬鬆的病號服,縮了縮身子。
顧丹收好飯盒,轉身,沈如期已經又躲回被子,合上了眸子。
輕輕喚了幾聲,沈如期依然沒有回應,顧丹走進理了理她額頭沾著的髮絲,她閉眼的時候很安靜,纖細的睫『毛』微翹,如同翩躚的蝶翅,她本就生得白皙,面板嬌嫩,活像一個洋娃娃。
顧丹掩好裹在她身上的被子,確認了一眼,走出了病房。
外面的天有些陰沉,沈如期聽到門上的聲音之後睜開了眼,從被子裡起身,她坐在視窗,愣愣望著遠處。
“嗒”一聲門從外面開啟。
她下意識轉過身子。
視線裡的人影,她並不陌生,只是很詫異。
對面的蕭惠茹更是詫異,先開了口,“是你?”
沈如期擰了擰眉,不知道這時為何出現在病房的會是join,她和join的交集並不深厚,況且自從秦謙“警告”了她之後她和join並沒有再有來往,她想開口問join為何出現在這裡。
但蕭惠茹自顧自開了口,“如期,沒想到是你。我知道你很詫異,詫異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蕭惠茹頓了頓,舒出一口氣,“我也沒想到,會有一天,我會站在這裡打算用一種很請求的口吻,讓另外一個女人離開我深愛的男人。”
深愛的男人,可她和秦謙更是無瓜葛。
面對蕭惠茹情深意切的話,沈如期開了口,“join,我想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蕭惠茹似乎很抗拒這個名字,眉目重重皺起,“如期,我更希望你叫我惠茹。”
惠茹?蕭惠茹?她剎那間反應過來。
腦中如一道驚雷閃過,她的心泛麻,她甚至都沒有想過,有那麼一天她這個替身和正身正面對峙會是怎麼樣的場景,如今真真切切發生了。
沒有針鋒相對,沒有刀槍相見,氣氛很平和,一片枯葉,從窗外緩緩落下,都能被她捕捉到。
蕭惠茹自然也沒有想到,她鼓起志氣要對付的“狐狸精”竟然是眼前的人,這個人她從見第一面起很有親切感。如果沒有回覆記憶的話,她還可以用join的身份,她想,她們會處得很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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