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歡這一番話說得言辭懇切,慕容離心裡的懷疑終於消退了些許。
原來清歡昨天就是因為嫁妝沒在自己手上,才提起了穆驚鴻的嫁妝啊。
慕容離接受了穆清歡的理由,卻還是不甘的很。
明明有個解決困境的辦法在眼前,可是他卻不能夠抓住,還有比這更讓人惱怒的事嗎?
為什麼,穆清歡的嫁妝偏偏就不在她的手上呢!?
就像是一個陷入沼澤的人,在沼澤裡掙扎了好久,終於抓住了一塊浮木,以為自己總算是要得救了,卻發現那浮木突然化為了虛無一樣讓人氣惱失望。
但是慕容離不死心,還是問道,“清歡,難道就不能讓你的大舅母把你的嫁妝給送還回來嗎?”
“不行的。”穆清歡搖頭,“孃親留給我的嫁妝裡,有許多都是鋪子莊子,不是說讓大舅母把地契房契交給我就行的。而且既然清歡已經把嫁妝都交由大舅母打理了,又怎麼能中途要回呢?”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慕容離臉色徹底不好看起來。他隨便應付了穆清歡幾句,囑咐穆清歡一定要想辦法把自己的嫁妝拿回來,就藉口江西水患嚴重,他要回府和幕僚商議如何治理,匆匆離開了丞相府。
慕容離離開之後,前廳裡的主僕幾人才徹底放鬆起來。
穆清歡趁著這個時間,先去吃了早飯,才帶著自己的丫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一進屋子,秋月就憋不住了。
她神情憤憤,甚至還帶著幾分輕蔑,“小姐,你說太子他怎麼想的,居然會讓你把嫁妝交給他,幫助他去治理江西水患?”
這可不是秋月故意貶低他,而是在大周,所有的官宦人家,不對,是有點門風的官宦人家,都不會動自己妻子的嫁妝。
沒想到太子倒是個意外,穆清歡還沒嫁過去,還沒成為太子妃呢,他就已經惦記著穆清歡手裡的嫁妝了,還說的理直氣壯大義凜然,真是一副可惡到了極點的嘴臉!
春曉在一旁接話,“所以你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來太子的為人嘍?自己的妻子還沒有過門,就已經想著把妻子的嫁妝佔為己有,這樣的男人,嘖。”
“是個渣。”夏木冷冷的接出下一句。
冬雪眨巴著大眼,怎麼春曉她們三個,議論起太子來,就像是在說著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呢?
但是冬雪糾結著,咬了咬唇,還是道,“小姐,奴婢也認為,太子不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良人。”
春曉她們幾個的議論,穆清歡早就習以為常,她們三個雖說是早就為她所用,可是明裡暗裡,都是不看好太子的,一心想把她和慕容休辰拉扯到一塊兒。
但是冬雪這個丫頭,竟然也敢說太子的壞話,穆清歡倒是有點好奇了。
她挑眉,饒有興味的看著冬雪,“哦,冬雪怎麼這麼說?”
冬雪本來是跟著春曉幾個人附和了一句,誰知道穆清歡竟然單獨詢問她了。
她刷的紅了臉,翕動著開口,“奴婢還沒有被賣到牙行以前,聽我娘說過,一個男人,如果想著用自己妻子的錢,那麼這個男人要麼是沒有能力給妻子安穩的生活,要麼就是不把他的妻子放在心上。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是不值得託付的人。”
冬雪牢記著她孃親的話,說出來之後,穆清歡陷入了沉默。
連冬雪沒有讀過書識過字的孃親都看的清楚明白的道理,枉她讀了那麼多書,前世的時候竟然看不懂。
穆清歡這麼突然的沉默,讓幾個丫鬟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好在穆清歡只沉默了一會兒,就揮揮手讓幾個丫鬟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