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歡說罷看了一眼山頂,也不知道柳月怎麼樣了,是否還活著,會不會被那個天殺的小禿驢一併處理掉了。
這樣一想,也不是不可能的。穆清歡也便不在跟他們囉嗦,趕緊找了山路,逆著水流的方向,走了兩個時辰才到達寺廟中。
結果出乎意料,簡直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十倍!
寺廟中的和尚盡數死光了,胡生和車伕也沒能倖免。
胡生的屍體就在床上,脖子被斧子一類的東西斬斷,血都已經流盡了,吸引了好多好多的蒼蠅。
“柳月,小月!”她趕緊衝進去,滿山頭去找柳月的屍體。
但是,根本就不見痕跡!
慕休辰一直緊緊跟著她,找到最後,他發現他們的馬車也不見了,忽然想到,“清歡,會不會是柳月駕著馬車逃走了?”
“不太可能。”連胡生那長得結實的男人都沒能倖免於難,柳月,怎麼可能躲過一劫?除非……
穆清歡也佩服自己,居然能想到這個,臉上慢慢綻開一個笑容。
慕休辰嘖嘖搖頭,“你這個女人果然是個奇葩,面對這麼多的屍體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穆清歡當然開心了,因為她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那個小和尚身手不凡,才能將這麼多的人悉數殺掉。
而柳月和馬車一同消失,她自己逃掉的可能性幾乎完全不存在,很有可能是被小和尚帶走了。
這樣推算下來,十有八九是那個小和尚看上了咱家柳月,沒準兒自己就多了一個得力助手。
穆清歡算是安了一半的心下來,然後走到柴房,尋找到火油,將整個院子的屍體堆放在一起,一把火燒盡。
卻不想在山上的風太大,直接將整個寺院都燒著了。
如果不是因為四周開了片平地,恐怕就要著起山火來了。
慕休辰說著風涼話,“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都開始有點兒懷疑這裡面的人都是你殺的了,你在毀屍滅跡!”
穆清歡白了他一眼,隨便他自己胡鬧去吧。她現在只想早點兒回到丞相府中,看一看柳月究竟有沒有回去。
只是沒有了馬車,恐怕要走到明天早晨了。
穆清歡加快了步子,但是限制於自己的女兒身,不到一個時辰,腳上的兩隻繡花鞋,便被磨破了。
慕休辰和馬國邦,兩個人不遠不進的跟在她身後,因為慕休辰是和她一起上山來的,所以也沒有馬匹,只有馬國邦的戰馬。
但是他這匹戰馬,跟著他很多年了,而且小有名氣,北京城裡的人物看上兩眼,便會認出來這馬的主人是誰。
所以,逼不得已,他們只能在這荒郊野外露宿一晚。
夕陽將半邊天都染紅的時候,馬國邦開口,他必須調轉方向趕回軍營去了,以至於露宿的人,變成了只有他們兩個。
慕休辰一屁股坐在樹根底下,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們女人就是麻煩,如果只有本王一人,天黑之前便已經回到城中了。”
穆清歡帶著腳傷,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身邊,也靠著樹根坐了下去,還沒開口反駁一句,肚子便呼嚕嚕的叫了起來。
“你不要妄想本王給你找食物!”慕休辰警覺的先說了一句,但這廢話,說與不說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