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情來不及說更多的,她抱著二呆,飛似的往自己家裡跑,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害怕。
往日裡,就算她或者二呆受傷,邵情都沒有這種感覺,因為他們是喪屍,除非是切下頭顱這樣的致命傷,一般的傷害,都會很快的癒合。
可是這一次,二呆沒有一點要癒合的跡象。
邵情很怕,怕的心慌,怕的腿軟,怕得心裡一團亂麻。
她衝回家裡的時候,付景陌正在澆花,瞧見邵情抱著二呆風似的衝了進來,嚇了一跳:“情姐,怎麼了?”
“沒事,看好大門。”邵情抱著二呆,面無表情的衝上了樓,大抵是進了自己家,比較放鬆的緣故,付景陌一不小心就看到了二呆,一小塊沒有被衣服覆蓋的背部。
觸目驚心。
付景陌驚呆了,痴痴站了半天,才輕笑一聲,眼裡有說不出的瘋狂,他就說付景深怎麼會安然無恙,只是失去了記憶,原來……付景深已經不是人了。
他攥著手裡的水壺,眼裡是抑制不住的妒忌,付景深啊付景深,活著的時候,就搶了他的一切,現在死了,還要和他爭。
他不服!
憑什麼所有的好東西都是付景深的,憑什麼所有人喜歡的都是付景深,憑什麼他付出再多,也拿不到的東西,付景深什麼都不用做,就有人捧到他面前。
憑什麼!
他和付景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可是邵情寧願喜歡一隻喪屍,也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付景陌的眼神從瘋狂嫉妒,逐漸的轉變為冰冷嗜殺,一隻喪屍啊……連人都不是,拿什麼和他爭呢?
付景深,你早就該死了,所以這次,就安安靜靜的去死吧。
你所擁有的那些,我都會替你接手的。
邵情把二呆抱到了二樓上,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床上,除去外衣,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依舊沒有一點恢復的跡象。
邵情仔細觀察,然後發現,他的傷口其實一直在恢復,但是一直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在恢復的同時,破壞著他的傷口。
每當傷口稍微恢復了一點,就會立刻的被破壞,所以看起來就像沒有恢復一樣。
她急得要命,轉身才發現,晏旗月他們還沒有回來,就一陣風的衝了出去,把晏旗月拎了回來。
“你快瞧瞧,他這是怎麼回事?”
晏旗月被拎的一口氣沒喘上來,苦笑著想跟邵情開玩笑,卻看到了二呆背上巨大的創傷。
他不怎麼喜歡二呆,嫉妒二呆佔了邵情的心,有時候也會偷偷吐槽,但是,他沒想過讓二呆去死,因為邵情會傷心。
而且,二呆很愛邵情,他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保護邵情,晏旗月看的出來,所以就算心裡嫉妒的發狂,晏旗月也沒有針對二呆做過什麼。
相反的,他看到二呆重傷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他應該怎麼去幫二呆。
邵情把自己的發現跟晏旗月說了以後,晏旗月咬著牙道:“我需要一些時間,來做研究,因為我也不能確定,他傷口上這種能量,到底是什麼。”
邵情點點頭,然後道:“你儘管的做研究,二呆應該還能撐上一段時間。”
晏旗月點點頭,就開始搬自己的工具們了,邵情心裡很慌,她突然很想抽菸,就走到了門外,點了一根菸默默抽,就好像這樣能夠緩解她的心慌似的。
嚴漢青等人也陸續回來了,瞧見邵情這樣,都知道肯定出了事,顧盼盼就作為代表問邵情:“怎麼樣了?”
“傷的很嚴重,而且一直沒有辦法恢復,旗月在想辦法。”邵情抽了一口,就把煙掐了,低聲問:“那霧氣,怎麼樣了?”
“還在擴散,秦老爺子已經派人開始疏散城裡的住戶了,目前大家都在往城外搬,首相派了研究人員過來,取了一點霧氣回去研究了,還不知道結果。”嚴漢青悶聲道。
“先回去休息吧,霧氣一時半會兒過不來。”邵情勉強笑了笑,然後道:“漢青你等一會兒。”
其他幾個人你看我看,都散了,只剩下嚴漢青,邵情掐了煙,剩下的半截卻還夾在手指中間,她捻動著菸蒂,然後道:“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漢青,如果以後出了什麼事,而我卻不在身邊的話,直接去江城,我信喪屍更多,它們雖然已經不是人類,卻比人類更有誠信……”
“不會的。”嚴漢青一把攥住了邵情的手,握住以後,又覺得自己太沖動了,可是握著那隻溫軟的手,他卻不捨得再鬆開了。
“你聽我說,我不是說以後肯定會出什麼事,只是防範於未然,畢竟這是一條很好的退路,殷曄人不錯。”她低聲道:“人總歸是要多想一點。”
嚴漢青沉默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