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溪比邵情想象中的要淡定,他咬著指甲,半晌才道:“我覺得可行。”
邵情點了點頭,不是她的想法太黑暗,而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天下的烏鴉都是一般黑,與其寄希望於京都會對劉東動手,還不如她自己動手。
有句話是怎麼說得來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咦,好像有些不對……
總之邵情已經做好了殺人的準備,她不會讓劉東或者抵達京都的。
一夜安穩,第二天早上一早,劉東就要求啟程趕路,一天不到京都,他就一天放不下心。
不怪他膽小,只是這一路提心吊膽,已經到了他承受的底線,再這樣下去不用別人殺他,他自己就先崩潰了。
只有到了京都,和研究總院聯絡上,得到了人身保障,他才能放下心來。
邵情是完全懶得理他,她正在一句一句的教二呆說話,昨日裡那一句話,彷彿曇花一現,邵情再萬般引導二呆,二呆也蹦不出一個字了。
看著他委屈的模樣,邵情無奈的嘆息,任重而道遠乎。
從早上開始,劉東就一直在強調,邵情要害他,非要其他人把他們隔離開,s市倖存者基地的負責人拍了拍邵情的肩膀,然後道:“聽說他身邊有個研究人員是潛伏已久的喪屍,估計被嚇壞了,現在看誰都像喪屍,我們只能暫時隔離開你和他,委屈你了。”
邵情擺擺手,然後道:“我明白,反正馬上就要把他送回京都了,眼不見心不煩。”
越是隔離還越好下手呢,有什麼事兒也不會有人懷疑到她身上,畢竟沒有人會覺得,她會在劉東一直針對她的情況下,對劉東出手。
燈下黑就是如此,劉東越是針對她,出了事兒以後,她的嫌疑就會越小。
邵情悠哉的很,還有空閒切了水果,和小夥伴們分,她現在就等入夜了,一到了夜晚,就是她的主場了。
他們沒有直接互送劉東他們去京都,而是先返回就近的基地去,稍作休整,然後調出一部分人手,作為護衛隊,送劉東回京都。
離開水庫的第一個夜晚,不是在基地的度過的,他們就地紮營,為了保護劉東,劉東的帳篷便設定在了最中央的位置,然後其他人的帳篷圍著他的帳篷,好幾圈。
更設定了四個守夜的小隊,互相倒班,一旦有什麼事發生,他們就能迅速反應過來,保護劉東。
晚上吃的是豬骨湯燉的菜,湯是現煮的,菜是新鮮的,味道十分的鮮美,吃飽以後,邵情他們就鑽進了帳篷,養精蓄銳去了。
夜晚很快就來臨了,等到凌晨的時候,邵情從睡夢中醒來,她摘了一片秋棠的花瓣,然後撕裂了空間。
這次異能進化以後,邵情對於空間力量的掌控,更加得心應手,她之前雖然也能透過裂縫跨越空間,不過落點和距離都是大體範圍內,而現在,她可以控制的很精細。
例如從她的帳篷裡,出現在劉東的帳篷裡,劉東等人睡得很熟,尤其是秋棠的香氣慢慢瀰漫以後,他們就睡得更熟了。
邵情在漏網之魚的四個人裡挑選了一個,當然,這個人不是劉東,她會讓劉東最後死去,在無盡的恐慌和絕望當中死去。
選中了目標以後,邵情好整以暇的掏出膠帶,封死了他的嘴巴,然後,沉眠在他體內的菟絲子,就醒來了。
睡得再沉的人,也會被這種疼痛喚醒,那人一醒來就發現,他嘴被封了,身體被綁了,連呻吟,都發不出來。
明明劉東等人都睡在他身邊,可是他卻無法求救,只能清晰的感受到體內有什麼東西在肆虐,在一點一點的剝奪他的生命。
他就像一塊砧板上的魚肉,完全無法反抗,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起來以前做實驗的時候,實驗臺上的那些人,他們那個時候,也是如此絕望吧?
無法反抗,連掙扎都無法掙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手術刀切開他們的面板,甚至開膛破肚,看著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宰割的豬牛,攤開在手術檯上,鮮活的內臟,還在跳動。
……
第二天一早,劉東醒的比較晚,這是他最近以來,睡得最好的一天,沒有此起彼伏的喪屍嘶吼聲,沒有濃重的腐臭味,沒有絕望,沒有害怕。
然後他睜開了眼,就看到了被掛在帳篷裡的屍體,赤裸的屍體,以西方神話裡受難者的姿態,被懸掛著,身上傷痕累累,甚至沒有一塊完好的面板。
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皮被人割掉了,露出突出的眼球,嘴角也被切開,切成微笑的弧度,鮮血像口紅一樣,塗滿了他裂開的嘴,紅豔豔的,像極了玩兒雜耍的小丑。
血腥恐怖,還有……說不出的恐慌。
他是怎麼死的?劉東完全不知道!他甚至睡得很熟很香甜,還做了很美好的一個夢,夢到他回到了京都,進入了研究總院,然後借用權勢,抓到了邵情。
邵情躺在實驗用的手術檯上,任他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