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旗月那一瞬間覺得,如果邵情真的死了,那麼他就陪著,這樣也好,雖然活著的時候他不能成為她的丈夫,但是死的時候,他至少能和她同一個棺槨。
整條蛇身邊的空氣驟然的被擠壓,晏旗月不要命的往外輸出異能,到了最後,甚至能夠看到大蟒蛇身邊的空間都被擠壓的不穩定了,出現了一道一道細微的空間裂縫。
於是對應的,是晏旗月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和唇角悄然滴落的血液,他已經盡全力了,甚至在透支一樣的輸出異能,這樣下去只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晶核碎裂,他自然也活不了。
就在晏旗月準備和大蟒蛇同歸於盡的時候,他突然看到蟒蛇腦袋上長出了一個突起,那突起越來越高,最後噗的一聲,隨著血雨紛飛,蟒蛇的腦袋開了一個大洞,渾身是血的邵情有些艱難地從洞裡爬了出來。
此刻她頭髮上身上都是蟒蛇的血肉,還有黏黏糊糊的透明液體,看起來簡直像地獄裡爬出來的。
邵情一使勁,把卡在洞口的腳拔了出來,還沒站穩當呢,晏旗月就撲了上來,她身上還一身的髒玩意兒呢,晏旗月也不介意,緊緊的就抱住了她。
邵情咳了一聲,然後道:“我這不是沒事嘛。”其實她是故意的,不然在不清楚秋棠能暈住蟒蛇多長時間的情況下,她敢站在蟒蛇前面白研究那麼長時間嗎?
蟒蛇的弱點不外乎那幾個地方,攻擊眼睛沒有用,攻擊七寸沒有用,菊花那個地方就不用說了,只有口腔裡,肚子裡,才是沒有鱗片防護的。
總不能去抬著蛇尾巴捅菊花吧?而到了蛇肚子裡,還有沒有機會出來,又是一個問題,所以邵情選擇了最困難也是最有機會的地方,口腔。
蛇喜歡把獵物絞死以後吞嚥進肚子裡,它們的獠牙作用不是咬死獵物,而是把毒素注射劑獵物體內,所以邵情被吞進去的時候,不用擔心被咬,她甩出藤蔓,把自己掛在了蛇的獠牙上,最後用軍刀插進了蛇的大腦。
她是徒手撕裂了蟒蛇的內部,鑽出來的,之前情況太複雜了,邵情沒來得及和晏旗月商量,又怕晏旗月不同意她冒險,非要自己去,才沒和晏旗月商議。
邵情忍不住安慰晏旗月:“就一條蛇,還幹不掉我。”
晏旗月把腦袋擱在邵情肩膀上,安心的嘆息一聲,就昏過去了,邵情一低頭,就看到晏旗月蒼白著小臉,唇角還掛著一絲緋紅,表情卻很安然。
木系異能天生帶著治癒的能力,雖然很微弱,但也聊勝於無,只是邵情的恢復能力太強了,這異能帶的那丁點治癒能力,對她根本沒什麼用處。
邵情把晏旗月平放在地上,用異能探查晏旗月的身體,他體內異能已經將近枯竭,只有一絲微弱的力量,還在身體內慢慢的迴圈。
邵情剎那間就明白了,晏旗月剛剛肯定是以為她已經死了,然後拼了命,把異能都透支了,顯然晏旗月也不準備活了。
邵情的眼裡有一瞬間的迷茫,她從未遇見過這樣一個男人,愛她愛到願意和她同生共死。
而且他們發生了最親密的那種關係,之間的關係已經無法單純的定義,但是邵情沒想過和晏旗月成為愛人。
她大概是拿晏旗月當孩子寵,期間又摻雜了友情,還有那麼一丟丟的親情,以及她也說不清的複雜情緒。
可是現在,邵情忍不住有了那麼一點逃避得情緒,她好像無法給予晏旗月他想要的東西。
邵情一邊輸了異能進去,修復晏旗月受到創傷的身體,一邊胡思亂想,等晏旗月的呼吸平靜下來,邵情才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把那隻大蟒蛇給卸了。
她拆起這條蛇來特別的熟練,看起來就像在廚房中處理食材,輕易的就把蟒蛇的皮和肉分離了,這蟒蛇皮那麼堅韌,或許可以用來做個護甲什麼的。
骨頭和肉其實也有不少的用處,肉可以吃,骨頭可以藥用,可以泡酒,但是邵情的空間本來就不大,哪怕是升級以後,空間有所拓展,但是裝了那麼多東西以後,根本盛不下一條大蟒蛇了,於是她就取了幾塊肉,把晶核挖了,皮收下,剩下的就被她扔到一邊了。
處理完了大蟒蛇,邵情帶著晏旗月往河邊走去,她現在身上粘乎乎的,全是已經快要幹掉的血跡,再不清洗一下,就快糊住了。
於是晏旗月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邵情盤坐在水邊,不斷的梳理自己長長的頭髮,墨色的長髮還在滴水,晏旗月只能看到她白皙的一截頸子。
晏旗月動了動身體,然後就再次倒了回去,他透支的太嚴重了,身體受不住,各種機能都快罷工了。
邵情把溼漉漉的頭髮一批,然後道:“你的身體不能亂動,慢慢恢復,在我們離開叢林的時候,大概能恢復個差不多,這幾天你就不要逞能了,乖乖讓我揹著。”
晏旗月也不說話,他有些生氣,氣邵情的自作主張,又不願意和邵情嗆聲,就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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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情沒說話,把他背起來,溼漉漉的頭髮垂下的時候,還會蹭著晏旗月,涼絲絲的。
邵情不會哄人,也不知道怎麼哄,兩個人一路無話,一直到了吃飯的時候,吃的就是蛇肉,邵情把肉烤了,刷了調料上去,聞起來就香噴噴的。
她把蛇肉切的一片片的,遞給晏旗月,晏旗月一抬頭就看到邵情平日裡十分清冷,此刻卻帶著溫柔的眉眼,心裡那股氣一下子就散了。
他慢慢的夾了一片,然後惡狠狠的咬,吃飽以後就賴在了邵情懷裡,晏旗月特別想跟邵情說,以後不要再冒險了,就算有冒險的事,也提前知會他一聲,他真的擔心,擔心的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