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林同學想,我也可以是馮禎,也可以是其他人。”
只見他手指一動,那張原本其貌不揚的臉,倏然又變換了一張蒼老的臉,出現是姜環,緊接著又變換了下一張,竟然出現了劉教授的臉,最後又變回了馮禎的臉。
“你是義面師?”林九矜眼中閃過一絲濃烈興趣,義面也俗稱假面,也就是老人口中所說的易容,只是後來傳承下來改成了義面,如今能夠稱為義面師的屈指可數。
“稱不上師。”那人優雅拂了拂身體,標準的謝幕禮儀,他將他剛才的演示當成了表演,義面師無論如何都要保持姿態以及優雅。
義面其實是一門藝術,只是後面被世人所健忘,淡淡挪出了人們的視線,仍有些後人在延席傳承。
他握緊手中雨傘,漆黑的眸子抬眼靜靜看著她,眼眸裡含著一抹笑意,連著他平凡的臉也增添了幾分色彩。
明明是平凡到極致之人,身上卻偏偏透露著貴氣和溫脈。
林九矜金色的眸子裡湧起一股戾氣,身體一閃,一團黑影快如閃電就閃到他面前,腳邊激盪起層層的水花,又在空中停滯兩秒再落下。
林九矜握著傘柄快速襲向他,他察覺到她的意圖,動作輕盈輕而易舉避開,與她稍稍拉開距離。
他手中的傘也隨著他的動作落在不遠處,可她傘簷處的刀刃仍舊擦過他衣角,他整潔一絲不苟的襯衣列出來一道裂痕。
雨滴密密麻麻滴在他頭頂,像是一顆一顆晶瑩閃耀的鑽石,雨滴順著他輪廓滑落下,臉上的義面隱隱有脫落痕跡。
他皺了皺眉,看著自己破成條的衣角,他今天剛買的衣服就報廢了,花了他一千多塊錢,這個小姑娘怎麼下手這麼狠,他不就偷襲了她一下嘛!
“真狠心,好歹我還是在姜環面前護過你,你就這麼狠心?”
“我不需要。”林九矜精緻的小臉笑意暗淡下去,金色的眸子只剩下無盡的寒霜。
這才是林九矜原本的模樣,與林鹿如出一轍,滿身桀驁不馴。
“可是,你殺不了我,我就還是你的班主任,林同學以後還請多多指教,不要殺氣太重。”他嬉皮笑臉說道,撿起一旁的雨傘朝著她招了招手。
剛才那氣勢洶洶的一幕蕩然無存,彷彿大夢一場。
林九矜眼眸微眯,五指黯然縮緊,剛想有所動作,就聽見他淡然嗓音傳來:“我叫敘白,我們以後還會再見,林同學若不想留級的話,要乖乖聽話喲。”
敘白?
她身軀一愣,眼中冰霜盡數消散,轉身離開,那些打鬥的痕跡被雨水沖刷掉隱藏,像是從未有人來過,又恢復了平靜。
林九矜走到校園門口時,就看見停在路旁邊的紅色法拉利,野狼半隻手垂在窗外,感受著雨滴的沖刷,見她過來掐滅了嘴邊的香菸。
“怎麼這麼久。”野狼低聲問道,透過透視鏡往後瞧了一眼,他望著一身冷清矜貴的少女。
他看見許多學生已經陸陸續續出來,始終不見林鹿身影,正當他想要進去找林鹿之際,就接到她簡訊。
我馬上出來。
他才打消了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