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就是你為我做過什麼，我都想知道可以嗎？就算，嗝，就算我嗝，覺得不用你幫忙，但是你做了的事情，我還是想知道，可以嗎？”
席慕卿不是那麼懂小孩，不過小孩此時好像就是因為這件事哭，他低頭，“就是這事？”
宓清淺點點頭，“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為什麼哭？”席慕卿在宓清淺眼瞼下擦了下，還能擦出溼潤，小孩兩隻眼睛水汪汪的通紅，看上去就可憐得不行，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
這個樣子不好看，笑起來最好看，席先生覺得。
宓清淺撅了下嘴，又打了個嗝，盯著席慕卿的眼睛很認真地說：“因為你對我太好了。”
席慕卿更是不解，或者不知道這個小腦瓜裡面在想什麼，怎麼說到了這個，而且又因為這個而哭，哭得還怎麼傷心，根本像是被人欺負了委屈到不行的哭，他對於小孩這個解釋不太相信，“因為我對你好，所以哭了？”
宓清淺搖搖頭，“不是，是你對我太好了，太好太好了。”那種好他根本不能感受到，所以他不相信她的話，這樣的事情好像也只有自己能感受。
這輩子來回想上輩子的事情，很多自己都不曾去注意還有不想去注意的事情，都開始放大，就會讓人覺得很悲傷。
她想到上輩子的席先生就覺得更難過，那是一個付出了很多卻到最後宣告都沒有得到的席先生……
她不能去想，一想又想哭，最主要的是她想起了上輩子夜裡突然醒了，這個男人站在外面抽菸的情景，男人並沒有煙癮，也很少抽菸，但是她見過，那是在兩人矛盾之後，自己如何強調自己恨他的時候。
宓清淺這會這樣想起來，又眼淚花花，眼淚在眼睛裡面直打轉。
席慕卿一看她這樣，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他說：“好，就是這樣，那不準哭了。”
宓清淺邊打著嗝邊抽著鼻子，說：“不哭了。”
自己把眼淚憋了回去，她想是不是自己老了，很多時候想起以前的事情都不會哭，但是現在一想就有種想哭的衝動。
越老人就變得越矯情了。
席慕卿摟著人，“乖，不哭，不哭才是最乖的。”
宓清淺忍不住笑起來，“你這樣說好像在哄小孩子。”而且是那種才開始能聽懂大人講話的小孩子。
“你本來就是小孩子。”席慕卿嘴角輕抿，眉頭還沒有舒展。
宓清淺往席慕卿懷裡擠了擠。
等宓清淺徹底平靜下來，兩個人才繼續往前走。
宓清淺又說到其它事情，主要是在說剛剛自己完全是有些情難自禁，讓席慕卿不能笑話她，席慕卿怎麼可能笑話她，不過還是應著小孩。
跟在席慕卿和宓清淺身後的那些人是看到了那一幕，在前面兩個人停下來的時候也跟著停了下來，離得遠沒有聽見說的什麼，只是看到女孩哭了，為什麼哭也不知道，但是他們見著了和認識中完全不一樣的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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