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聽到聲音了!
可惜我卻寧願自己一直聽不到!
這聲音是蕭冥的,虐的我心口疼的難受。
蔣忠義絕對是故意的!
可是蕭冥剛跪下,身旁的鬼差突然拿出了鞭子。朝著他的後背就是一鞭子甩了過去。
那鞭子上帶著勾刺,一鞭子下去,清澈見骨,蕭冥的衣服被甩開,裡面皮肉翻卷著。
可是他只是咬著下唇,悶哼一聲,然後直挺挺的承受著。
這一鞭子好像甩在了我的心口上,疼的我渾身顫抖。疼的我再也淡定不了。
“師傅!蔣忠義!你混蛋!你放開他!”
我瘋了似的拍打著光圈,卻被一次次的彈了回去。
蔣忠義只是淡淡的轉頭,看了我一眼,沒有開口,我卻能聽到他的聲音在光圈裡面響起。
“心疼了?不是說要忘情忘愛的睡到天荒地老嗎?繼續睡你的,沒你什麼事兒!”
“怎麼就沒有我什麼事兒了?那是我男人!師傅,我知道我懦弱是我不對,可是你不要折磨蕭冥!我求你了!我堅強!我一定堅強好不好?”
我好不容易等到蔣忠義肯搭理我。此時著急的認錯。眼睛卻看著蕭冥,一眨都不敢眨。
可惜那鬼差的鞭子根本沒有停下,一鞭一鞭的抽在蕭冥的後背上,一會的時間他的後背就已經鮮血淋漓了。
蔣忠義卻沒什麼表示,淡淡的說:“你是女人,用不著堅強,習慣性的躲在男人身後悲春憫秋就好了。再不濟,你就躲在你這個?殼裡,睡她個天昏地暗的。反正天塌了,還有蕭冥,還有秦飛這些男人頂著不是麼?醒了。你睡覺吧。”
“不要!師傅!不要這樣!你讓他們停手!讓他們停手啊!”
我哭喊著,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裡顯然的是蔣忠義設的結界,而我怎麼會是十殿閻王的對手?
蔣忠義卻淡淡的說:“停手?怎麼可能?這才剛開始,你放心吧。他死不了。這只是蕭冥的一抹魂魄罷了,好不容易從身體裡強行擠出來的一絲魂魄。他可是跟我做了交易的呢。你可知道是什麼交易?”
蔣忠義的話讓我的心口微疼,我直覺的認為應該和我有關。
“這小子為了保護自己的妻兒,強行的讓我抽了他的一魂一魄在這裡,並且讓我保證他的妻子在懷孕到生產的期間安全無憂。可你也知道,我只是十殿閻王,管不了地府之外的事情。這抽了貓驚屍的魂魄,哪怕是一魂一魄,也是要受天譴的。可是蕭冥說了,這天譴他來受。這帶刺的毒鞭還是第一部,剩下的還有天打雷劈,還有腰斬,反正所有的酷刑每天都要承受一邊就對了。哦,忘了告訴你,這一魂一魄只有在你身邊,你肚子裡的孩子才能正常的生下來。”
蔣忠義也不管我是什麼心情,霹靂巴拉的說著,卻讓我的心一瞬間被填的滿滿的,甚至痛徹心扉。
“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做什麼?告訴你有用嗎?你夏末能做什麼呀?除了遇事就哭之外,你還能做什麼?蕭冥這傻小子還讓我瞞著你,我憑什麼要瞞著你?從你們認識到現在,哪一件事不是蕭冥再替你擦屁股?哪一件事不是蕭冥在付出?夏末,你除了躲在男人身後心安理得的享受著男人對你的寵愛之外,你還能做什麼?你又做過什麼?口頭上的愛情誰都會說,可是你為你們之間的感情付出過什麼?”
蔣忠義越說越氣憤,好像在為蕭冥打抱不平,可是我的心被他恨恨的罵醒了。
是的,在這一場戀愛中,我為蕭冥做過什麼?
我口口聲聲說愛他,可是相比較蕭冥為我所做的一切,我就真的好像如蔣忠義說的一般,什麼都沒做。
不管是消滅餓死鬼,還是厲鬼,都是在蕭冥的幫助下完成的。自始至終,我好像從來沒有單獨完成過一件事情,更不用說去為了蕭冥做什麼了。
此時蕭冥的魂魄已經被拉了起來,渾身是血的他被鬼差生生的用鐵鉤勾住了琵琶骨,然後倒掛在大殿上。
我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心口一抽一抽的。
“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他現在不是在五毒教嗎?他不是中了桃花蠱嗎?他不是要我死嗎?不該是這樣!不該是這樣的!”
我大聲的反駁著,也不知道是說給蔣忠義聽,還是說給我自己聽。
蔣忠義看著我,冷冷的說:“他人在五毒教是沒錯,可是這是他的魂魄,他所要承受的痛苦都會反饋到他的身體裡面去。從他知道那巖對他下了桃花蠱開始,他就找到了我,和我做了這個交易。五毒教的水太深,深的不是一個柔弱的你能夠面對和承受的。所以蕭冥選擇了把你雪藏。扔你下血池是為了把你的魂魄給逼出來,然後讓我順利的把你接到地府。而左岸的身體和神智交融,對那些怨靈她可以應付的了。就算應付不了,死的也是左岸,與你無關。為了你,蕭冥可是堵上了好幾條人命。如果你真的能夠堅強,能夠獨當一面,甚至可以和他一起同舟共濟的話,蕭冥何至於此?我也是瞎了眼,當初會以為你受了那麼大的壓迫和陷害,會崛起,會逆襲,所以收你為徒。如今我蔣忠義的徒弟,居然需要蕭冥這個貓驚屍這麼來救,這麼來打算,你可真給我長臉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