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把目光都看向了西子昱,但他幾乎是用飛的方式一下到了歲夕跟前,把她的手臂強硬的拉了起來,夏秀敏才發現,歲夕沒有帶任何工具彈琴的纖纖玉指,已經開始流血了。
“住手!”西字昱又喊了一遍,難得見到的憤怒,這樣的表情,曾經只給了雲離。
但是,歲夕也沒有多大的情緒,被拉近了西子昱跟前卻並沒有看那人,而是對著軒轅亦和在座的眾人,委婉的笑了笑:“臣妾不才。”
“好!”軒轅亦第一個拍手叫道,之後的人都跟著起鬨起來。只有西子昱的情緒變得再也高漲不起來,怒瞪著歲夕,然後強硬的把她拉回了剛才自己坐著的位置。他的動作非常的利索,連想都沒有想,就從身上的衣袖硬撕下了一塊布料,然後給歲夕包紮上了。
“謝皇上。”歲夕沒有抬頭,甚至沒有看西子昱的眼睛。
“如果是要用這種方式博得我的歡心,你大可不必。”等包紮的差不多了,西子昱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歲夕的身子微微一怔,也並沒有抽回自己的手。直到完全的被西子昱整理好了手指,她才淡淡的開口:“好!”
歲夕的一首曲子,到底是好聽的,但更多的,是解除了之前豆菀的困境。夏秀敏不明白歲夕為什麼會選擇出手,往日裡似乎連自己院落都懶得打掃的女人,不見得這麼喜歡出風頭。她不是這樣人。
但是不是自己對這個女人的瞭解還不夠多?夏秀敏不曾得知。
只是,她明顯能感覺到不一樣的地方,就是西子昱的感情有了微妙的變化。
這些,或許在日後會顯露的更加明顯,是好是壞,似乎現在來做論斷也有些過早。
“原來西周皇后真的是溫婉聰慧啊!”豆菀輕笑道,有人替自己解圍了,她當然高興還來不及。
“都是平日裡無事時玩弄的。”歲夕平和的說道。
“彈得真好!”豆菀似乎很喜歡歲夕,對她的稱讚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但是,對於夏秀敏,她投來的眼神都是非常的憎惡。
“那你呢?就這樣想矇混過關?”軒轅亦突然把目光轉過到夏秀敏這裡。他不曾忘記,他是要讓夏秀敏來彈琴的。
“我真的很累了,而且,我也有孕在身。”夏秀敏直言,她很不明白,為什麼那個皇帝就非要讓自己在這裡彈琴,是真的和她過不去還是。
“皇上,她的確有些累了,如果您喜歡聽琴聲,不如,我來一曲吧!”坐在夏秀敏一旁的裴寒突然開口,他早就有為夏秀敏當掉一切挑釁的意思,只是,似乎一直都沒有什麼時機。
“算了,既然你們都這麼累了。我又何必強人所難,這讓外人聽了,以為我東魯的皇帝是多麼不盡人情。”軒轅亦邪邪的勾了勾嘴角,然而他的眼神一直盯著夏秀敏不放。
豆菀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了,本就一身火紅衣服的她,配上現在那人的表情,熊熊的氣焰似乎都能灼燒了在場所有的人。
但夏秀敏是誰,這樣的挑釁還有諷刺的眼神,她怎麼會不明白,而且,以往那麼多女人,對自己憎惡的態度,從眼角流露出來的神韻,都是和豆菀一模一樣的。
可是,她不明白的是,那個女人為什麼會恨她。站在她的位置上,對那個女人是構不成任何威脅的。
夏秀敏自己都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但最後卻被所有的睏意給打敗了。
其實她想知道的事情很多很多,但是似乎是夜海瀾的關係,絕對是上好的安胎藥啊,讓她所有的煩惱還有任何不快的情緒都能轉化成睡覺的動力。她真的有些困了。
慢慢的,自己的頭似乎被一個人用手溫柔的放置在他的肩膀上,接著,又變成了一個溫暖的胸膛,夏秀敏覺得自己的重心全部壓在一個軟軟的東西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她睡得很香,之後的事情,就是之後的了。
夜色越來越迷人了,夏秀敏的睡意出奇的不穩定,剛剛明明已經困的睜不開眼睛了,很快,等真的睡了好一會兒,就又醒來了。
只是,房間的燈已經完全被熄滅了,只有黑夜和身上觸手可及的上好絲被。周圍那個呼吸非常的規律平和,夏秀敏能聞到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淡淡茶香,就知道,是裴寒。
她動了動身子,那人剛還沉穩的睡姿,一下就有了反應,緩慢的睜開了眼睛,還沒等夏秀敏開口,他就有些擔心的問道:“不會是胎動吧?我聽說六個月的時候,孩子會很不安分?”
他的手輕輕的附在了夏秀敏的肚子上,然後在她的頸間深深的親了一下。
“沒有,你怎麼知道我醒了?”夏秀敏好笑的問道,不過,現在裴為了照夏一天一天大肚的她,連睡覺都變得這麼小心翼翼起來了,夏秀敏是真的心疼。
“直覺。”裴寒簡單的說道,然後把夏秀敏又拉近了自己一些,似乎兩個人靠的更近一些,就更能感受到彼此那顆躁動的心跳。
“對了,西子昱和歲夕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我一點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夏秀敏突然開口,但似乎只有她被矇在鼓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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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件事情,一直很緊密,西子昱也沒有提起過,所以,他們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還沒有查清楚。”
“連你也不知道?”夏秀敏驚訝的開口,但明顯,裴寒是不知情的。她就更加不解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讓西子昱都不願意告訴裴寒他此行的目的呢?而且,西周和東魯之間,就算快馬加鞭也算得上是路途遙遠了,西子昱又此行也未必是久留。
“他的目的如何,我相信很快就很知道了。”裴寒淡淡的開口,他的語氣永遠都那麼安寧,讓人很舒心。夏秀敏蹭了蹭自己的頭,然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夜海瀾到底是安胎神藥,她的煩惱和不安很快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