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一口咬定了是我,那就拿出證據來,你若去告我,我也可以否認自己從來沒有做過這件事情!”夏秀敏的怒意微微的漲了起來,然後看向一邊的裴寒道:“報官,就說,這些人誣陷我!”
裴寒知道夏秀敏現在還在氣頭上,怎麼也不能由著她來,一旦這件事情讓官府知道了,那麼這麼多條人命,夏秀敏就算是想翻案,怕也是籠中之鳥,飛都飛不出來。
“我們先離開,等會他們的穴道就解開了!”裴寒柔聲道,他很想把夏秀敏心裡的煩躁給撫平,如果他們現在跳進西周的官府,怕是真的會中了那人所有的陰謀。
夏秀敏怎麼也不答應,最後卻被裴寒抱了起身,人們對於他倆這種做法更是有些憎恨,這如果不算逃之夭夭的話,那麼到底怎樣才是兇手該有的反應?
“你幹什麼裴寒?這樣做,不就是告訴那些人,我殺了他們的孩子,也殺了雲歌學堂的老師嗎?”夏秀敏在裴寒的懷裡有些掙扎,那人正用極好的輕功把夏秀敏抱著,往一處飛去。
裴寒不理會她的無理取鬧,在他看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去看那些孩子的屍體,那些家長不願意再把孩子給夏秀敏看,這樣根本不知道死因,何不利用這個時間,去查探個究竟。
劉伯的家裴寒還算了解,因為來府上的人,到底說也不是隨隨便便的,他很快就找到那個簡陋的草房,四周也是一處村落的樣子,這裡和未府離得有些遠,劉伯在府上做活的時候卻也是不經常回來。
“這是?”夏秀敏不解的問,裴寒笑的雲淡風輕,等雙腳踩穩了地面,才把夏秀敏放了下來,眼前的景象難免讓人有些傷感,那本就簡陋的房屋旁,正有一個剛推翻了的新土堆。
“你不是想要看看那孩子的病情麼?”裴寒問道,夏秀敏的哀傷全部看盡在他的眼裡,一提到孩子,這人就有些招架無力。
“可是…要把他挖出來嗎?裴寒,他還那麼小,這樣會不會很殘忍!”夏秀敏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誰說他被埋了,笨蛋!他在那!”用手指了指一旁的草屋,沒有任何裝飾,連死了人都不知道要掛白,孩子的生命就是這麼不值錢。
“該死,到底是誰這麼殘忍!裴寒,如果哪一天我抓住了那個人,一定會把他碎屍萬段的!”夏秀敏的手指頭緊緊的握住了,不管是誰,為了陷害自己用孩子這招,真的是無恥到沒有良心可言。那樣殘忍的人,就應該打到十八層地獄不得好死。
夏秀敏跟著裴寒推開了草屋的門,一股淡淡的臭味襲來鼻翼間。
“什麼味道?”夏秀敏有些疑惑的問道,但很快她就明白了,是屍體慢慢腐化後,散發出的氣味。
那是…小魚。
孩子安靜的躺在破舊的草地上,他很小,身子也很小,夏秀敏好想去抱抱他,那日自己第一次救的孩子,可沒幾日,就又死了。
“裴寒,你說,那個人,到底是誰呢?是誰會這麼無心無肺呢?這樣做有意思嗎?他就那麼不想讓我好過嗎?”夏秀敏的心抽痛的厲害,雖然她不曾做過母親,可是抱著那幼小的身子時,心還是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如果這是自己的孩子,那麼她豈不是要去死。
“已經死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檢視他的死因。秀敏,我們要把幕後的兇手揪出來,他才能在去的安詳。那麼多無辜幼小的生命,才不會冤屈!”
裴寒安慰著夏秀敏,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不希望夏秀敏有任何自責,而她這般疼痛,卻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這或許是一個女人的天性吧,他也沒有辦法去感同身受她此刻的難過。
“裴寒,我對不起這個孩子,也對不起那麼多無辜的生命,如果不是因為我,他們也不會變成那人對付我的工具,也不會白白丟了性命,他們的父母是對的,就是我害死了他們,裴寒,劉伯那麼大了,連唯一的兒子都沒了,你說。他以後要怎麼辦?要靠什麼支撐自己繼續活下去?”淚水決堤而出,夏秀敏真的很少哭,如果不是裴寒,她自己的事情,從來都不需要這麼動容,只是,這一次卻因為這麼多經過自己手而得不到治療的孩子而難過。不是撕心裂肺,卻也被良心折磨著。
“好了,都過去了!把我們逼到這一步,手段還如此殘忍,應該也是和你我有所過節的!”裴寒在腦海中微微的思索,但他實在想不出到底是誰。
“如果說是西子昱,首先,我覺得你們之間並沒有那麼多的過節,若是裴祺,他現在人也不在西周,何況上一次,他被我傷的也不清,如果想要捲土重來,似乎這樣的節奏有些快了,但如果是東盟的人他們喜歡用怪招和毒,倒有些令人懷疑!”裴寒分析道,看見夏秀敏也沒開始那麼憂傷了,才慢慢的有些放心。
“西子昱,那個人身上有很多迷點,包括他後宮無後,短袖之說,甚至傀儡皇帝,怎麼看,都是一個單一而溫順的人,這麼歹毒的方法,我想他絕對做不出來!那人,生為情,怎麼可能會來誣陷我,何況,他什麼還沒有,就連芙蓉的骨灰,我都還給了那人,他沒有理由對我討伐。而且,我進宮的時候一直女扮男裝,用的名字也不曾是現在的夏秀敏,所以,這個人可以排除掉了!”思緒漸漸的平緩起來,夏秀敏暗暗的跟著裴寒的思路分析,如果把所有的目標鎖定在西子昱,裴祺和赤焰身上,這樣範圍內,就好找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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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祺的話,就像你所說,他人在北趙,現在如果沒有完全康復,又怎麼會來這兒對付你我,讓所有西周的人都知道我下毒害死那些無辜的生命,又有什麼意思呢?報復?威脅?可是他自己的生命還被那些傷口威脅著。況且,從西周和北趙之間的距離來看,沒有幾個月,怎麼可能往返於兩國之間!所以這個,暫且排除!”
夏秀敏放下草地上的小魚,對著裴寒,似乎希望從他的眼睛裡看到贊同。
“上次那個東盟的人呢?”裴寒問道,好看的劍眉微微的挑了挑。
“他這個人,不管是做事,還是他待人,都有些讓人摸不清頭腦!”夏秀敏簡略的概括了一天,一想到赤焰那張猖獗邪魅如女人的臉,就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咬緊牙關雙手握拳,那個人沒一招,都不在自己的控制範圍內。他嫌棄有人暗算她,就把那個女人給殺的屍骨無存,可第二天就把她扔到了一個破船上,還差點讓自己溺亡。他給她說過,對於她的情感,有些讓人心動,可是所謂的心動,用得著這麼害人嗎?那個男人,像一個斑駁的樹影,換上好看的形狀,時而又變得凶神惡煞,卻也如同影子一樣,讓人連抓都抓不住。
“那你覺得,若在這三人中選,會是哪一個?”裴寒看著夏秀敏難以抉擇的眼神,乾脆直接問道。小說娃小說網
“我不知道裴寒…其實現在所有的手法和暴戾的態度,都讓這矛頭指向了赤焰,他是東盟的人,自然也會用毒,所以,他會是這些人中,最有可能誣陷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