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裴寒居然耍她,她恨,夏秀敏就這樣拆了她編織的那個夢境。
裴寒停下了還要向前的身子,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臉上的表情也很是冷淡,看了懷裡的人,她假裝睡覺的樣子,不免心裡多了一絲疼痛:“你知道了,還問我?”
然後一手擋住了月兒攔在他身前的手臂,直接往府裡走去。
月兒的表情變得無奈又震驚,現在整個臉都有些哭笑不得,從來,未離都是把她捧在手心的男人,可是現在,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她的世界瞬間變得崩塌,傘,慢慢從另一個手裡滑落,雪花大片大片的落在她的頭髮上,身上,慢慢的,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雪人。
“真狠!”她的唇齒裡輕輕的吐了幾個字來,然後有些蹣跚的往府裡走去,這場遊戲,還沒有到分勝負的時候,那麼她就不會先去低頭。
夏秀敏被裴寒身上傳來的暖流擁的很緊,剛剛那一幕,她也是聽見了,把假裝睡著的眼睛睜開,從這個角度去看裴寒,卻還是那麼好看。
“還沒到嗎?”夏秀敏想要下來,不想裴寒再這麼一路抱著自己,真的會很累,可一見她起身的姿勢,裴寒卻抓的更緊了,他的聲音很柔,看夏秀敏的眼神裡,太多的寵溺:“馬上就到了,怎麼,這樣的感覺不好嗎?”
有些調戲的味道,夏秀敏只能冷冷哼一聲,裴寒到了房間,又把她放到了軟榻上,下人們都很吃驚,沒想到才幾日,這姑娘就和公子的關係進展的這麼快,公子竟然還把月兒姑娘冷落的當做完全不認識,下人們開始佩服夏秀敏這樣俘男人的手段,所以看她的眼神都有些畏懼和憤恨。
等床子收拾好了,屋裡也被人拿了爐子烘托的更暖和了,裴寒才把一旁軟榻上的夏秀敏抱到床上去,他真的是一個很細心的人,夏秀敏總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個布娃娃。
“要不,留著那個女人吧!”幽幽的開口,夏秀敏還是來面對這個最讓她頭疼的問題了,她不想和裴寒去避諱任何話題,就像是她不想和他有什麼秘密,沒有什麼話,是在他們之間不能說的。
裴寒的表情無比的平靜又清澈,看著夏秀敏的眼睛,久久的,深深的吻上了她的唇瓣,夏秀敏沒有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只好承受著這突然襲來的甜蜜,裴寒明顯的不滿足,夏秀敏的呼吸都成了問題。
吻的火熱了,就會變得危險。這點夏秀敏真是切身的體會。
“停!”她突然喊道,然後用手把裴寒的身子推到一邊,那小廝正一副沒吃夠的樣子,看著她的目光裡簡直迸發的全是狼性氣息。
“我還沒洗澡!”夏秀敏紅著臉小聲道,這幾日一直拖著病秧子的身體來來去去,她都有些嫌棄那身味道,可看裴寒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真是越來越不理解那人了。
“好吧!”裴寒長長的從鼻翼裡撥出了一口氣,最近的他簡直太反常了,輕輕的拍手,幾個下人就進來了。
“燒好熱水,替夫人洗澡!”冷不丁的冒出這一句,下人們都驚訝的看著夏秀敏,夏秀敏自己也有些不相信她的耳朵,這麼快就確立關係啦!不過他說的也是事實!
幾個小丫鬟想要接頭交耳的討論,無奈裴寒也在場,是沒想到夏秀敏成長的速度這麼快,不僅把公子從月兒姑娘的手上奪了過來,還變成了夫人,真是好手段啊。
“是!”小丫頭們齊聲回應道,縱使心裡有萬般不願,但還是聽話的下去打水。
夏秀敏的眼神很埋怨,看著裴寒剛剛的樣子,有些不解又帶了一點斥責問道:“好了好了,你現在告訴大家我是你夫人,現在別人一定會覺得我使了多麼陰毒的手段,這下四周的敵人又多了!”
嘴上確實很不樂意,但是她的心裡,還是很滿足的,裴寒當著那麼多人面承認他們的關係,對於這份感情,她真的覺得很踏實。
“難道不是?就算我再怎麼失憶,都不會忘記咱們已經成親的事實,秀敏,你要推卸什麼責任?”眼睛賊亮賊亮的看著夏秀敏,還不時的看向她的雪白的脖頸,那裡還有自己剛剛落下的紅梅,看久了,就覺得一些情緒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夏秀敏撇撇嘴,然後下床,反正那廝就只知道欺負她,跟他講道理,她怕是輸的骨頭都不剩。
浴桶就在屏風的另一邊,下人們已經把合適洗澡熱水倒了進去,還貼心的撒了很多花瓣,夏秀敏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泡在了水裡,所有的寒氣都好像被驅散了一樣,實在是舒服。
時間慢慢的划著,有一個身影慢慢的倒印在屏風上,很高很瘦,夏秀敏不用猜就知道是裴寒。
他從屏風後面走來。看著浴桶裡那人雪膚黑髮紅唇,未免喉嚨有些乾澀。他本來就只是看看的,可現在卻一點也移不開眼睛了。
其實以前在王府裡,夏秀敏洗澡的時候,裴寒都會進來偷吃豆腐,他可是從來不放過任何機會的。只是現在三個月都沒見了,這樣赤著一點身子面對他衣冠整齊的樣子,真的很不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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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敏!”裴寒的聲音變得很是低沉,嗓音有些隱忍,還有一種奇怪的磁性,他的手輕輕的撫上了她的脖子,卻沒有再做下一步動作。
“恩!”夏秀敏微微的縮了一下身子,但很快就放鬆了。
“有些事情,我們是要解決的,有些事情,我們也是要面對的!”充滿魔力的嗓音,夏秀敏突然覺得她想要一直沉迷其中。
“好好洗洗,然後在床上等我!”裴寒的熱氣伴隨著浴桶裡的溼熱,吹進了夏秀敏的耳朵裡,把她的心撓的有些癢。她不理解裴寒這無比曖昧的語氣裡都包含了什麼,然而半眯著眼睛,一直感受著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裴寒有些不捨,慢慢的把自己搭在那人脖子上的頭抬了起來,手也漸漸的離開,夏秀敏覺得這種突然襲來的空虛感讓她有些害怕,再一轉身,裴寒已經不見了。
“裴寒!”她叫道,有些急切,不是說過,去哪都要告訴自己的嗎?為什麼又這麼不辭而別。
“裴寒!”夏秀敏一下從浴桶裡起了身,然後把一旁屏風上的毛巾裹在了自己的身上,滴答著頭上的溼水往門外走去。
門被裴寒帶上了,她剛一開開,一陣刺骨的寒風就撲面而來,外邊真的很冷。
然而,再一眼望向這門前,都不見有一個雪地上的腳印,夏秀敏真的很失落。
“去哪了?”她咬了咬嘴唇,做了一番思想鬥爭後還是把自己要邁出門的腳收了回來,她相信裴寒,既然他已經讓她在這兒等了,就一定會回來。
夏秀敏躺在床榻上,眼皮卻覺得重了,慢慢的,她竟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