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不敢動,月兒氣的嘴唇有些顫抖,夏秀敏繼續往床榻跟前走去。從姿勢上來看,她的氣場已經甩了這個叫月兒的幾十條街,從容貌上,夏秀敏若說她是第二,絕對不會有人說自己是第一。
即使這樣勝負分明的兩人,夏秀敏還是很有興致去了解的,畢竟這麼幾個月,這女人身上的秘密,直接關係了裴寒的過去,她不明白那場大火後,裴寒到底是怎麼了。
夏秀敏的手捏住了月兒的臉,突然她剛才還有些嘲諷的笑臉就不笑了,轉而換成了一種狠辣陰毒的氣息,她真的很想就這麼一掌捏碎了這個女人的臉。
“這麼漂亮的臉蛋啊,不過,我從來擅長的事情,就是毀容了,如果你是北趙的人,一定聽說過吧,如果你的臉也被我毀了,那未離還會喜歡你嗎?”
“你,卑鄙!”月兒從牙縫裡擠出的話,被夏秀敏捏疼的下巴開始漸漸的發紅起來,她的力道太大了,她甚至都快要聽到自己下巴上傳來骨骼被揉碎的咯咯的聲音。
“我卑鄙?呵呵!至少我不會裝病博取一個男人的同情,你這種貨色,如果看在他失了記憶的份上,又怎麼會爬上他的床!”夏秀敏狠狠的放下了自己的手,那麼抓著她也很疼。
月兒像是找到了夏秀敏的軟肋一般,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嘴巴更是微微的向一側咧了咧:“我就是爬上了他的床,昨天晚上啊,哈哈!啊!”
她還沒有說出口,夏秀敏就一個巴掌扇了過來,現在這個女人勾引了她的丈夫還在這恣意的炫耀,不是找死是什麼?
“你若多說一句,我現在就劃破你的臉,如果不是看在你還有用的份上,你以為你的命會那麼重要?”
“賤人!”門外的聲音,夏秀敏那麼熟悉,未離飛速的來到了床榻跟前,他一個內力就把夏秀敏轟飛了出門外,夏秀敏狠狠的摔到了地上,滿口吐著鮮血。
“公子!她,她要毀了我的容貌,月兒好怕!”緊緊的抱著未離的身子,月兒的臉上露出的得逞的笑容,未離只能是她的。
“別怕,乖,我給你找到大夫了,這個,一定可以!”未離摸著月兒的頭,小心翼翼的扶著她,旁邊的老大夫卻也是傻了眼了,剛剛未離的內力,把那個姑娘震飛了出去,讓他心裡忐忑的有些不安。
夏秀敏好笑的看著裡邊的一幕幕。雖然口邊還有鮮血溢位來,她卻有些不管不夏,這比起未離,亦或是裴寒,對她所做的一切,真的不算什麼。
沒想到,那個昔日裡把自己寵成掌上明珠的男人,現在居然會罵自己是賤人。
夏秀敏從地上爬了起來,往裡邊走去。
“你還來這裡做什麼,還不滾?”未離的聲音很決絕,眼裡有些對夏秀敏從來沒有過的厭惡,按理說,這樣飄雪的日子收留一個女人來府上,根本不是什麼大事,可她一再觸犯自己的底線,就休怪他心狠手辣。
“你真的以為她有病嗎?裴寒,原來你不止失憶了,連腦子也丟了。”夏秀敏從腰間取出了那個往日裡裴寒一直帶著身側的翡翠玉石,上邊有他的名字,背面,有她的。
夏秀敏把那隻玉牌一個狠心的扔了出來,未離一把接過,只是在手心觸碰那玉牌上的紋理時,似乎有什麼熱流劃過自己的腦中,他冷聲問道:“這是什麼?”
“是你的過去,裴寒,你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嗎?如果知道我的解藥會讓你失去記憶,連我也忘了,我一定會選擇其他辦法的!”她的心很痛,如果可以,她寧願不用這種方式治好他的病,他怎麼能把她給忘了。
未離不說話,他讓下人和老大夫去照夏了月兒,夏秀敏的臉色變得很是蒼白,剛剛他出手太重了,而她根本沒有任何防備,所有的傷痛沒有在當時顯現出來,不過是她的反射弧太長。
夏秀敏的嘴角一直有鮮血往出流,但她都不屑去擦一擦,她的心很冷,走過三個多月的時光,從北趙到西周,從初秋到深冬,上天給她帶來了最大的希望,又給了她最大的絕望。
未離望著眼前的人,她不像最初見他時那麼淚眼婆娑了,她的臉很上沒有恨沒有淚,只剩下一種叫絕望的東西,這張臉,又似乎和心底裡最深處的一張臉重合,可是,卻讓他的心智變得很亂。
“啊!”未離突然痛苦的叫了一聲,夏秀敏沒有猶豫,直接把他按到在床榻上,未離的眼神越來越沒有了焦距,因為痛苦而不斷的呻吟,讓夏秀敏的心狠狠的抽了一把。
“裴寒!”她不安的叫著,聲音裡盡是惶恐與無奈,他發生的事情,到底誰能告訴她,這樣痛苦又劇烈的抽痛刺痛了未離,也把夏秀敏的神經給攪動了進去。
會不會是那副解藥帶來的後遺症呢?如果那種藥會吞噬裴寒的的理智和思緒,甚至是記憶,那麼這一切,不都是她所造成的?突然的自責讓夏秀敏越來不安,她緊緊的抱著未離的身子,直到他慢慢平穩了氣息,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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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寒,不管是什麼,發生了什麼,我都要治好你的!請你不要對我這麼絕情好麼?”夏秀敏的淚漸漸的劃了下來,然而卻再下一刻,她的身子一下就僵住了。
“秀敏!秀敏!”未離閉著的眼睛裡,漸漸的發出了不一樣的聲音,夏秀敏驚訝的看著那人,有些高興或是久違的心動,她拉住未離的手,緊緊的:“我一直都在啊裴寒,為什麼我只能活在你的夢裡呢?傻瓜,不管怎樣,我一直都在!”
夏秀敏沒想到的是,裴寒失憶了還會想起自己,他並不是完全的忘記了自己,這讓她的心裡有些許的安慰。
未離的手被夏秀敏抓著,得到了一些精神的攀附,然後才變得安靜起來,他又一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夏秀敏靜靜的看著他沉睡的容顏,長長的睫毛還有些蒼白的臉,這是裴寒,所以就算他現在對自己做了再過分的事情,都可以被原諒。
注視的有些出神,以至於她差點就忽視了未離胳膊裡有一隻小小的蟲子,順著他的血管在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