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才開口:“似乎她一直的矛頭都是你而已!”
“本來就是,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誰?現在居然在那裡誣陷別人!”
“你家公子是什麼,我不在乎,既然沒憑沒據的,那怎麼查也不會算到我頭上吧!”夏秀敏對著那男人,笑的很是輕鬆:“既然這樣嗎,大家都散了吧,這女人,定是整日蠱惑人心,現在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哎,做人絕對不能太賤,否則必有天收!”她的口氣故意放的有些可惜,看著地上口吐鮮血不省人事的人,心底暗暗一笑。
剛才她就聞到那女人的身上有著奇異的海棠橘,這種毒不僅能讓人迷失了心智,從此如傀儡一般任人宰割,最重要的是,這種毒碰不了普洱茶,一旦二種草葉相互碰撞了,味道只要交織,那麼中了海棠橘的人,也是必死。
夏秀敏往樓下一步一生花的挪著碎步,眼角的笑意卻越發的明顯起來,這就是那個女人對抗她的代價,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如果想要弄死一個人,她的方法實在太多太多,這一次,也算是自己所學裡最為普通的一種。
“喂!”樓上男人的聲音又嘹響在耳根前,夏秀敏並沒有抬頭,那人輕輕一笑,將自己手中的摺扇穩穩的扔進了夏秀敏懷裡:“賜給你的禮物,記得收下!”
“不必了!”夏秀敏一笑,把剛剛接住的扇子轉送給身邊的小綠,淺淺勾了勾嘴角,因為那個男子的內衫,從她的角度看的越明顯,普天之下,敢用明黃色絲絨做裡衣的人,也只有那個人了。
是裴祺!
北趙的皇帝,九五之尊。可是,他竟會在那裡,那裴寒又去了哪裡?為什麼會突然消失不見呢?
夏秀敏的心底隱約的不安起來,從剛才紫衣女人對付自己的樣子,她的心底就有了莫名的不祥之兆。只是,她也不明白怎麼會除了夏瑾樂以外,還會有人那般卑鄙的對付自己,而且從那人的手段來看,絕非是一般刁辣無知的對手。
夏秀敏的心思滿滿,本來今日就和裴寒說好了要去皇宮的,可裴寒一早就沒了音信,卻讓自己在萬花樓里弄出一條人命來,而且,裴祺竟然也在這萬花樓裡採摘美色,這倒真讓人好奇了,究竟發生了什麼?
眼看著雨已經停了下來,護城河旁的紅色燈火又漸漸的亮了起來,在接近天邊的地方,望去是一片一片的火蓮。
夏秀敏漫無目的的走著,她和裴寒說好的時間,卻一直遲遲等不到那人出現,往日再怎麼恨意滿滿的理想抱負,也都隱沒了心底,若裴寒不見了,她做了這麼多事,又如何?
忽然,一個堅硬的胸膛堵住了夏秀敏腳下的步子:“地上的東西那麼好看?怎麼走路的?會摔倒的!”
那聲音很溫柔,像是這夏日裡最沁人心脾的甜水,夏秀敏連看都不用抬頭,就笑出了聲,但再一刻,她又默默的哭了起來:“你到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了很久?”
裴寒的身子一怔,懷裡的人明顯抱怨自己,但有的事情,他還不能說:“對不起,以後我去哪,一定會跟你說的,只是今日去上早朝,你還睡得很熟,就不忍心叫醒你了,不會在生氣吧!”
夏秀敏在心底狠狠的暗罵了裴寒一句,什麼上朝,有去萬花樓上朝的皇帝麼?但裴寒不想說,她也不會去問,她明白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不會是跟哪個女的跑了吧,現在想到自己妻子了,哼!”夏秀敏有些撒氣道,明知道裴寒不會這麼做,但就是莫名的火氣,誰讓他害的她這麼擔心。
“恩,有了你,別人在我眼裡都是母豬,你信嗎?”裴寒勾了勾夏秀敏的鼻子,抱著她的手臂又緊了緊,夏秀敏也被裴寒這番說辭給逗樂了,她的手也在那人身後牢牢的相互交織在一起。
“那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開心嗎?”夏秀敏輕聲的問,雖然他倆剛剛見面,裴寒也一直在安慰自己,可是,他眼底有著讓人猜不透的霧氣,讓夏秀敏看了都覺得陌生。
“秀敏!”裴寒的語氣比上往日來,似有些沉重了:“其實今天我沒有去上朝,皇上派我出去做了一件事情,我騙了你!”
“恩!”夏秀敏抱著裴寒的力道更緊了,她很怕下一句話,就是雷區。
“其實我們應該一起進宮好好的拜訪他一番的,只是現在,恐怕有些難了!”裴寒的聲音有些無力,夏秀敏卻聽得有些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她不解的問道,在心底早就盤算好的復仇之路,卻被裴寒的一句話給夭折了,心底突然有些落寞。
“皇上打算去郊外狩獵了,我們若要見他也就只能在那裡!”裴寒的眼睛裡閃爍著奇怪的神色,摟著夏秀敏的手更緊了。
“這沒什麼不好啊,我們只是去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難不成還非要在御花園裡散著步子談笑風生才算盡了禮數?你又何必在意這些?”夏秀敏抬了眼看看裴寒,怎麼他今天這般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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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敏,你可知皇帝狩獵的用意?這次狩獵,表面上是他和各位大臣王爺一起快意爭雄,可事實,並不是這般容易的。裴祺本就多疑,這樣莫名的比試,絕非是他一人想的出來的。一旦朝中形成別派,被狩獵的,到底是野獸還是人?就不是那麼清晰可見了!”
裴寒的聲音很冷,如果以前,他根本不會在意這些,裴祺再怎麼陰險耍詐,他都不屑,甚至願意一味的忍讓,只要國泰民安天下和順,那麼武華王爺奉獻一些,又有什麼關係呢?只是,現在有了夏秀敏,他不想再以身犯險,他不想把夏秀敏也扯進來。
“裴寒,這就是你擔心的事情嗎?”夏秀敏輕聲問道,臉上的神情很是平淡,並沒有因為裴寒口中那句狩獵場而過分的擔憂,只是越發的用篤定的眼神看著裴寒:“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的,不就是狩獵嗎?我倒要看看,那皇帝會怎麼耍花樣,他若愛玩,我便奉陪到底,事情沒有走到最後一步,我們就不要過於擔憂了!再說,還有我不是?”
夏秀敏附在裴寒背上的手輕輕的拍了他一下,有調皮的笑道:“你別死就好,我可不想守寡!”
裴寒附和著夏秀敏笑了一聲,夏秀敏就是太堅強了,什麼事情都願意自己去抗,以前是,現在也是,所以才會這麼無所畏懼,但現在又不一樣了,他不忍心她為自己受哪怕一點點傷害。
“好了,回家吧!”裴寒摸了摸夏秀敏的頭,兩人食指交叉順著護城河往武華王府走去:“秀敏,你上次放燈的願望實現了沒有?”
“算是吧!”夏秀敏突然想到了陶瑞詳和陶玉然已經付出了代價,心裡不禁咯噔了一下:“怎麼了?”
“恩!沒什麼!”裴寒點點頭,上一次,夏秀敏在花燈裡寫的字,一直刻在他的心裡,總覺得那不是一個多麼喜慶的字眼,他又沉沉的舒了一口氣:“今天沒有寫字,你有什麼願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