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那裡裝蒜了,我母親就算是死,也不會把我交給你這個賤人的,現在居然在這裡妖言惑眾,你,卑鄙!”
“原來姐姐在妹妹心底就是這般姿態,真是讓我心寒。不過即使你再怎麼厭惡我,我也不會拋棄母親臨終的決定,今天就當著所有人的面,告訴大家一見事情,想來我還有古墨,”夏秀敏頓了頓。
那日前廳一別後就再沒見過古墨,她今日也是一襲白衣,看不出表情的站在那裡望著自己,兩人始終沒什麼交流:“古墨的年紀要比妹妹的還小,你我都知她也要嫁給王爺了,怎麼說,豈能在妹妹這個二姐之前,所以我已經派人打點了一切,就把妹妹許配給將軍府的獨子,柳君天。這樣妹妹也能在十五之前嫁到如意郎君。不讓人看了笑話!”
“你!”夏瑾樂幾乎是咬牙啟齒的喊出來的,怎麼夏秀敏居然能左右自己的人生大事不成?而且她一心要嫁的人只有裴寒,可她卻跟自己說要讓她嫁給將軍的孩子,這樣一算,自己往後在這賤人面前就低了好幾個級別:“我的事情,豈是你這妖女一句話就說了算的?母親靈魂未走,怎麼說我也不會這麼快嫁了人!”
夏秀敏嘴角吸了一下,然後又看著夏瑾樂狼狽的樣子,才輕聲道:“妹妹自當是給定國候沖喜了,何必這麼糾結,往日母親在世的時候,也不見你這麼珍惜,現在人走了,倒把你的孝道給逼了出來,看來母親兩腳一蹬也不是一件徒勞的事!”
“你!你給我滾!我不想再看見你!”夏瑾樂指著另一個方向,夏秀敏太狡詐了,她根本不能猜出來她會做什麼出來,然而現在自己的腦袋,真的沒法鋝清她給自己設計的這些圈套。
周圍人想要上前勸夏瑾樂,但都明瞭夏秀敏絕不是省油的燈,能把夏瑾樂逼成這樣,都不也不是讓人安心的料。所以大家一致的沉默,甚至連老夫人都在每每蠢蠢欲動的勸架之時又把那樣的衝動給壓了下來,只好轉著手中的佛珠。
夏秀敏冷冷一笑:“既然這麼不歡迎我,我又何必倒貼,說了閒話的人定然覺得我這是犯賤了?也好,妹妹好生考慮吧,那柳君天,是將軍的獨子,你嫁過去也不會吃虧,想來將軍夫人的頭銜,也不會太差。”
夏瑾樂本想反對的再說些什麼,只是夏秀敏一而再的提起那個柳君天,她也未免有些好奇,如果真的只看身份,雖說不是王子皇孫,但也是整個皇朝大將軍的兒子,手裡掌握兵權,也算的上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了。
“好,我會好好考慮的!”夏瑾樂幽幽的開口,夏秀敏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往回走的時候,夏秀敏又去了雀兒的墳前,同樣是人命,雀兒只是被安葬在定國候後山裡最沒地位的地方里,夏秀敏不禁一聲嘆息:“本來我是打算給夏瑾樂一條生路的,只是,現在她殺了你,雀兒,這個仇,我不會忘的!如果我一旦預設了一些人,那麼別人就不能再動,夏瑾樂真是找死!”
夏秀敏的話是狠了點,但說出這話的聲音卻是那般淒涼。空谷傳響,哀轉久絕,像極了啼鳴的杜鵑,很憂傷。
她之所以會給夏瑾樂指了柳君天這條路,完全是無意中聽到陶玉然和夏擎生在討論夏瑾樂的婚姻大事。陶玉然也不甘心自己女兒嫁給武華王爺做妾,於是選了這柳將軍的獨子。
只是,早就聽聞皇城內部的暗藏的洶湧,各種勢力都爭著出頭,一旦將軍府上有人站錯了隊,將來必定是滿門抄斬的大罪,她不信那時候,夏瑾樂還能安然無事?她能弄死夏瑾樂的方法太多太多,只是選擇了一個看起來更讓人猜不透的方式,不過,這也算後話了。
回到定國候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夏秀敏的庭院裡有些蕭條,她沉沉的嘆了一口氣,再不會有人幫自己打理這些瑣碎的事情。
正在她心情無比低落的時候,突然一抹倩麗的身影出現在夏秀敏的面前。已經不是早上那般素衣白布,眼前的古墨已經換上一套粉色的紗裙,眉眼間有著讓人猜不透又沉重的情緒。
夏秀敏愣了一下,沒想到古墨會來自己的庭院裡,但面對這個人,她始終不知道如何開口?是因為她是將古墨卷進定國候,讓她失去自由的元兇嗎?還是因為裴寒要娶她?夏秀敏的心緊緊擰了一下,想說的話卻被古墨先了開口。
“你就是那日的夏青?”古墨淡淡的問道,她面容姣好,不像夏秀敏那種勾人心魄的美,更是一種冷冽如蓮花氣質的美,以至於夏秀敏看了,卻不能搜素了詞彙去反擊她。
“你覺得是就是!”夏秀敏淡淡的開口,古墨的性子她沒摸清,只是長相很是楚楚可憐又出纖塵不染,她沒有辦法用厭惡的情緒對著她說話。
“你就是!”古墨一個咬唇的動作,眼神有些抓不住焦距一樣:“姐姐,你若是男兒身,多好!”
夏秀敏不禁皺了皺眉,那日自己男扮女裝的救了古墨,她現在說這話又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迷戀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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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不重要,你現在的債也還清了。該有的自由也被爭取回來了,這樣不就夠了?”夏秀敏輕佻了一下眼角,這樣不就夠了。
“可是,我要嫁給王爺,難道姐姐也不介意?”古墨驚訝的問道:“這就是所謂的自由?從一個漩渦裡,跳到另一個漩渦中!”
夏秀敏冷了眸子,嫁給裴寒這件事她也有所參合,但是沒想到裴寒用了這樣極端的方式救了古墨,她的心不禁染上了一層寒氣。
“他的事,我不管!”
“那姐姐愛他嗎?我和姐姐將來共侍一夫,難道姐姐也不介意?”古墨問道,卻正是夏秀敏心底最痛的話題。
“古墨,你已經很可憐了,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和你爹爹會淪落到那樣的地步,更不知道你的親戚就是定國候的四姨娘,我只知道,把你捲進這個漩渦的人是我,讓你失去選擇權利的人也是我,但現在,我們說了這麼多,也是沒用了。”夏秀敏輕輕的搖了搖頭。
一想到裴寒近日對自己的反常,還有他的冷漠,那麼她和裴寒之間,到底還有什麼好說的,不過就是完成上一代人留下的遺訓罷了。
“恩!”古墨沒有再多出聲,夏秀敏猜不透這個人的情緒,對於古墨,她有太多的疑慮和不解,但這些都被自己氾濫的自責心給打破了,她會覺得,古墨會落到今天,全都是因為自己。
回了房間沉沉的躺了下去,再不想其他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