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然當然明白夏瑾樂想了什麼,但這時候她也知道要怎麼做才能扳回一局,於是怒斥道:“真是不懂規矩的丫頭,沒看到你舅舅來嗎?還不叫舅舅!這般無理取鬧,看來經書抄的還不夠,罷了罷了,今天不準吃飯,回去了就給我抄經書!”
陶玉然故意在陶瑞詳面前刁難夏瑾樂,一來是想還給陶瑞詳一個面子,剛才瑾樂對其的無禮挑釁,自己都看在眼裡,二來是想看陶瑞詳到底能不能借來好乘涼一番。
陶瑞詳本就多了個心眼,自是能看出這一教訓。夏瑾樂很配合陶玉然,剛被罵,就放聲大哭起來,樣子很是悽楚。
“我錯了,舅舅!侄女該死,沒能辨別出舅舅身上原是草藥的異香,是瑾樂愚昧無知,還請舅舅能原諒侄女!”夏瑾樂很會演戲,說一套做一套也非常得心應手,她知道陶瑞詳一定會看在母親的面子饒了她,而剛才母親那般指責自己,也不過是逢場作戲。
“你還有臉求你舅舅!真是不知廉恥,二八芳齡,卻硬是辨不出什麼是藥草,什麼是狗糞,難怪平日裡總被秀敏那野丫頭欺負,所以這些都是咎由自取!”陶玉然故意說到夏秀敏,還把夏瑾樂形容的無知又可憐。
“好了好了!”陶瑞詳看了這母女倆一唱一和的,心底是很明白的,不過再這麼演下去,他都煩了,於是擺上一個非常慈愛的眼神笑道:“瑾樂畢竟年幼,來日方長,何必急著性子讓她做些什麼,人各有命,玉然,你不該這般教育她!”
陶玉然看陶瑞詳對自己一番說辭,想來已經認了夏瑾樂這個侄女了,馬上換了嘴臉笑道:“哥哥說的是,我這閨女,心底單純著,就是那張嘴啊,從來不饒人。但丫頭畢竟還是年少,再壞能壞到哪?我就知道哥哥沒有和她一般見識!”她極力的擁護了夏瑾樂的名聲,又給了陶瑞詳臺階下,剛才的尷尬才慢慢散去。
“舅舅!”夏瑾樂見機行事,看了陶玉然給自己擺平了剛才魯莽闖下的禍,趕緊嘴甜的喊道:“舅舅,瑾樂一直想著您念著您,這就真的見著了,瑾樂心裡別提多開心!”
陶瑞詳看剛才還那般潑皮狠毒的女子,一下變得這麼溫順嘴甜,也算是見識了陶玉然這些年的作風。
“沒什麼,既然你叫我一聲舅舅,這第一次見面,我怎麼能不帶個見面禮?”陶瑞詳故意提高了聲音,但是很快又意味深長的看了陶玉然一眼:“可舅舅一直忙著趕路了,也卻是沒帶什麼,這樣吧,你有什麼要求,如果舅舅能滿足,必定盡力而為!”
夏瑾樂一聽陶瑞詳的話,頓時樂開了花,但陶玉然在旁邊卻冷笑了一下,表情變化的幾乎沒有人察覺。
陶玉然也算摸清了自己哥哥這幅性子了,這麼多年,的確沒怎麼變化,還是那麼貪財吝嗇的小人。這次若不是有求於他,定國候裡的金銀財寶,自己又豈會這樣白白的拱手相送?但反觀陶瑞詳,根本沒有任何送禮的打算,一副誠心的來收錢的樣子,她真是厭惡至極。
陶玉然還是換了一個笑意滿面的臉色說道:“哥哥,進屋說說,這些年你我相隔甚遠,總是有些話我們兄妹二人能好些談談的。”
陶瑞詳一聽,心下明白了用意,三人進了昨天訂好的房子。
陶玉然開始輕聲的啜泣,陶瑞詳表面上不解,他問:“玉然你這是怎麼了?我看你現在榮華富貴,女兒又這般聰慧懂事?怎麼還這般多愁善感?”
陶玉然用手帕輕輕的擦了擦眼角,才啞著聲音道:“哥哥,我這些年受的苦豈是外人眼裡的風光?定國候不比皇室,但府上大到侯爺的各個姨娘妾室,小到丫鬟奴才,哪個不是勾心鬥角的?我能爬到今天的位子,當然不能只用幸運來解釋,但一路的心酸,也只能往自己肚子裡咽。”
夏瑾樂看著母親已經開始出招,自己則乖乖的給陶瑞詳倒了茶,樣子很是乖巧,再看不出剛剛那副氣焰囂張的姿態。
“玉然說這話,莫不是被人欺負了?”陶瑞詳問道。
“恩!”陶玉然點頭:“也不算欺負,畢竟我現在已經是定國候的大夫人,整個定國候都是在我的掌控中的,只是,哥哥也知。我本是是嫁給侯爺做妾的,但他那正室病去,我便替了人家,她留下一個女兒,我看那孩子懂事又乖巧,便看在她沒人疼沒人愛的份上,像親女兒一樣的看待她。只是近些年來,那丫頭長大了不少,再不像小時候那般惹人喜愛,整日裡裝神弄鬼的嚇唬瑾樂,瑾樂被她這麼一來二去的恐嚇,也變得敏感焦慮!”
陶瑞詳看了看陶玉然,那樣子委實的像被人欺負一般,他冷哼一聲:“好狂妄的女子,竟然欺負到我侄女的頭上來!”手不禁抓著茶杯緊了緊。
“是啊!哥哥!”陶玉然看陶瑞詳聽的認真來了情緒,又繼續道:“我一直待她如親生的一般,從來是一碗水端平的對兩個女兒,可那孩子,現在羽翼豐滿了,真的是忘恩負義,前些日子,更是給瑾樂下了媚藥。好在我及時發現,瑾樂才能化險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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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瑞詳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手奮力的一拍,樣子很是震怒:“居然做出這等卑鄙的事情,這樣的蛇蠍毒婦,定當有人收!”
“是啊!”陶玉然繼續煽風點火:“哥哥不知,那妖女還是當朝武華王爺的未婚妻,當年定國候和先皇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若定國候生了女兒,就要讓嫡女嫁給武華王爺為王妃,可是,王爺一直愛慕的就是瑾樂,那妖女,自己得不到愛,還逼迫王爺娶她,更是很多時候要毀了我們瑾樂!哥哥,你一定要為我們瑾樂報仇啊!”
陶瑞詳看著陶玉然,雖然他也很是鄙夷這些話到底是否可信,但還是做出了一幅舅舅要給侄女討公道的樣子。
“哥哥!”陶玉然說著,給夏瑾樂了一個臉色,順便把昨天裡搬回來的三個大箱子上的白布撤掉:“你看,我們已經有些時日沒有見面了,我都快要忘記了哥哥的喜好,所以才託人打造了各種黃金玉器,如果哥哥不嫌棄,那就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