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秀敏的目光落在她笑的燦爛的臉上,第一個便排出了她的嫌疑。她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雀兒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心裡有數,那個內鬼絕對不會是她。
這麼想著,夏秀敏就對雀兒招了招手。雀兒連忙放下手中的噴壺,小跑過來:“小姐,找奴婢何事?”
夏秀敏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附耳過來。雀兒眨了眨眼,狐疑地湊了過去。
卻聽夏秀敏如此這般地對她說著,她的眼睛越瞪越大,險些驚撥出聲!
她掩著嘴,朝著四周看了看,發現院子裡的只有月兒和翠兒正在低著頭做事,沒有往這邊看。倒是在屋裡做針線的畫兒探頭往外瞧了兩眼。
屋裡的兩個小廝,福旺去找採買的婆子給藥材單子去了,福喜卻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雀兒認真地看了那幾個丫鬟一眼,皺著眉頭低聲道:“小姐,我覺得福旺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你每日要採買的藥材都是經過他的手,他對這些最是熟悉不過了!”
夏秀敏搖了搖頭,並不這麼認為:“我倒覺得福旺的可能性最小。你想,我每日要用的藥材也有許多,藥膳用的也就只是其中的幾樣。他分辨不出哪些是我要用的藥材,也不會那麼恰巧地連我換了方子的藥草給猜出來。更何況,藥材都是經了他的手,一旦出事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他,他沒有那麼傻往自己身上招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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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想了想,發現也是這麼個理,撓了撓腦袋,又猜測道:“那就是福喜?他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他最可疑了!”
夏秀敏緩緩搖頭,目光在院子裡的幾個丫鬟身上掃過,沉目道:“福喜也不可能。小廝們是沒有機會進我房間的。能看見我藥材方子的,只有這幾個丫頭。”
荻花眸微微眯起,夏秀敏目光陰鶩,勾唇冷笑:“我倒是要看看,這個膽大妄為的內鬼究竟是誰!”
夜漸漸深了,夏秀敏將手中的藥方展開,鋪在桌面上等著墨跡晾乾,這才伸了個懶腰,吹滅了桌子上的油燈,披著外袍朝房間走去。
“今日真是累壞我了,明日的藥膳想必比今日要更加好喝。”夏秀敏一邊呢喃著,一邊嬌嬌地打了個呵欠,聲音有些睏倦。
房間裡靜了下來,月光透過開啟的視窗投射進來,暈開一地銀光。
一抹黑影悄然摸進了房內,她輕手輕腳地避開了地上的凳子,小心的接近書桌,手指捏起桌面上已經墨跡乾涸的紙張,藉著瑩白的月光,快速地掃視了兩遍。
等到記住了紙張上的三種藥名,她才放下手中的宣紙,照著原來的位置擺放好,這才放輕了動作,緊張地朝著門口摸索而去。
還未走兩步,指尖突然傳來尖銳的刺痛,迅速向整個手掌蔓延,不消片刻,整個手指都如同被腐蝕了一般劇烈地絞痛起來!
所謂十指連心,這樣的痛楚絕非一般人可忍。黑影忍無可忍,終於壓抑不住地低叫一聲,神情痛苦。
“啪――”
門被從外面狠狠推開,藉著瑩白的月色,雀兒圓嘟嘟的小臉暴露在月光中。她緊繃著臉,望向地上人的目光惡狠狠的,竟然帶上了幾分戾氣。
“你是誰,深更半夜地闖進小姐書房是想做什麼?”雀兒抬高了音量,聲音尖銳地質問。
那黑影痛的痙攣,慘白著臉說不出一句話,只哀求地看著雀兒,希望她放自己一馬。
雀兒卻根本不理會,揚聲道:“小姐,有人要偷你的方子,我已經抓住她了!”
她根本毫無夏及,聲音吵得很響。哪怕是在外間側院歇息的小廝和丫鬟們都被吵醒了。丫鬟們紛紛穿上衣服過來了,小廝們夏及著小姐,只在門外守著,沒有隨意進來。
夏秀敏披著一件外跑,披散著滿頭烏髮,施施然出現在書房門口。她的手中正捧著一盞油燈。昏黃的光茫映照著她的側臉,明明是柔和的線條,可那雙眼睛卻是厲得嚇人!
她看著房間正中站著的黑影,目光中帶上了一抹驚訝,片刻後才揚了揚唇,平靜道:“原來是你。”
“小姐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求小姐,放過奴婢吧!”
那人將頭磕得山響,只絕望地將夏秀敏看著。她的雙手紅腫,從指根部位開始發癢,她拼命地抓撓,抓出了道道血痕都無法停止,鮮血順著她的面板溢位來,她幾乎要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