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滿臉是血,面目猙獰,她想上去狠狠地撕了夏秀敏,但看著夏秀敏手中還拿著尖銳的石塊,卻又有些害怕:你知道就好,跟夫人作對,你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識相的話,就趕緊滾!
看現在這個情勢,殺她是不可能了,保命才是最要緊的。
滾?哈哈哈哈!夏秀敏如瘋癲一般的狂笑,求饒還能如此理直氣壯,還真是叫人大開眼界。
王婆子,你差事辦砸了,你主子不會放過你的吧?夏秀敏嘴角溢位冷笑,彷彿修羅一般看著王婆子。
你想幹什麼?王婆子有些警惕地看著夏秀敏,她現在的笑容讓她覺得十分危險。
夏秀敏看著往後倒退的王婆子,冷笑一聲:自然是送你去好地方!
下毒不成,就乾脆直接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殺她,這次不成,很快就會有下次吧,她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夏秀敏說著就把手中的石頭朝著王婆子的腦袋上擲去,王婆子早就注意著她的動作,見她扔石頭,下意識地就側過身子來躲。
夏秀敏等的就是這一刻,腳下一個橫掃,絆住了王婆子就是一帶,王婆子身子不穩,被她順利地絆倒,跌在了地上。
王婆子畢竟是上了歲數的人了,這一跌就扭傷了老腰,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夏秀敏哪裡會給她翻身的機會,咬著牙就撲了上去,扯住她的腦袋就往河裡面按。
王婆子死命地掙扎,險些就要掙脫開來。夏秀敏撿起河邊的石子照著她抬起來的腦袋又是狠狠地一下子。王婆子吃痛躲避,又是一頭栽進了河裡。
看著王婆子掙扎的動作一點點弱下來,她知道自己即將揹負上一條人命,這意味著她的復仇之路從今天真正展開,從今以後霜風雨雪,她再沒有回頭的路。
但是,她一點都不會後悔。
那些算計過她,害過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在河對岸的樹林裡,有人極目遠眺道,這人長白鬚卻長了張娃娃臉的人,是素有藥聖之稱的陳公:喲喲喲,這女娃娃真是太狠了。
而在他旁邊則是那天夏秀敏在溫泉遇到的男子。
他的手中把玩著一株藥草,正是夏秀敏千辛萬苦採到的車錢檸,看了半晌他開口,聲音低沉有些發啞,但並不顯得難聽:狠?我倒覺得她很有魄力。
這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欣賞和讚歎。
陳公扭頭看著裴寒嘴角一抹饒有趣味的笑容,略顯得經驗,隨即也笑開來,扭頭看向已經完成目的癱坐在地上失神的夏秀敏道:王爺這是……
我覺得我們兩個有緣。裴寒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饒有興味的說著。
陳公滿臉的不可置信:你不是一向不相信緣分之說。
裴寒想起溫泉裡看到的那雙充滿靈動而又時而促狹不安的眼睛,唇角的弧度又揚了揚:有時候我也會信一信。
想起來也著實可悲,他到現在連定國侯府的嫡小姐叫什麼都不知道。
只是那段婚約……
裴寒想起來,還是隱隱有些為難,皇帝的意思很明顯了,若是不給他給滿意的交代,事情恐怕不好辦。
而夏秀敏看著已經沒了氣息的王婆子,一時之間不知作何反應。
她終於解決了她的第一個仇人,沒有想象中的欣喜,也並非驚懼,只是胸腔中有什麼東西正在一點點流走,大概那顆渴望著平淡安寧的心吧。
從今天起,她的復仇之路也就正是開始了。
夏秀敏快速的處理了王婆子的屍體,清理了現場,撿起了地上的揹簍和竹竿匆匆離開了河邊。
反正她逃出侯府的事情也沒有人知道,就算是陶玉然知道,她也因為想要無聲無息地幹掉自己也不會聲張,所以王婆子的死,斷斷是怪不到自己身上的。
深深呼吸了幾口氣,給自己做好了心裡建設,夏秀敏就背上了揹簍快步往侯府走去。
她身上的衣服還是溼的,為了不讓別人懷疑,她一路都走在太陽下,希望能夠儘快把衣服曬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