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又很聰明…算了,不說這個了,那我至少問問你我和裴寒差在哪裡吧,這總會有個理由吧。”其實裴祺知道夏秀敏的這個回答就是在換個方式拒絕他,他畢竟也不傻,怎麼可能理解不了這串話的意圖。
不如說,他有點感謝夏秀敏沒有直接拒絕他,否則他可能真的會低沉個幾天吧,到時候在懷著低沉的心情死去,他豈不是要成為個怨念鬼了。
然而對於夏秀敏來說,這個問題她也實在沒法正面回答。她猶豫許久,最終總算說道:“你並不差,畢竟凌飛不是一直喜歡你嗎?這個問題你適應套在任何人身上,或許凌飛也在思考自己與我差在哪裡…我無法給出確切的答案,但我只能說人各有思想,就比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裴寒,你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我一樣,我們每個人都不差,只是追求、理想、目的不一樣…不知道這個答案,你滿意否?”
“…”裴祺沉默了一下,一時間居有點不知如何接話,他思考了好一會,才總算是與服氣的語氣說道:“我真是敗給你了,雖然實際上你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是仔細想想,你說的或許也都沒錯…恩,那我就再問問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吧,可以的話,希望只有這個問題,你能夠證明回答我。”
“你真的想知道?也許我的想法會傷害你。”夏秀敏如實的回答。裴祺卻並沒有思考太多,他笑了笑道:“你至今為止已經傷我夠多了,不差這一點,你就說吧。”
儘管聽著這句諷刺的話,讓夏秀敏有點鬱悶,但她卻決定把自己的想法同打算告訴他。
她這次沒有過多的思考。前兩個問題她確實是幾分為難不好回答,但相對的這個問題,也許是她最想和裴祺說的也說不定,儘管這可能會讓裴祺受打擊。她在腦內想了些許沒用的雜事,接著她以堅定的語氣說道:“我想讓裴寒做皇帝。”
“…呃,你是認真的?”裴祺一時間被她的話弄的有點不知說什麼。這或許是夏秀敏到牢房來看望他後作出最誇張的一個表情。他此時望著夏秀敏驚呆的瞪大眼睛注視著她。因為他生怕自己剛才是聽錯了什麼。
“當然是認真的。”夏秀敏這麼回答。
裴祺聽到這個回答,倒是沒有和夏秀敏預料的那般受傷或者打擊,他反倒是有一種敗筆的趕腳。他說道:“哈哈,我真的是完完全全的輸了,雖然我不想承認輸給了自己弟弟,但是我現在要在這裡承認,我確實輸給你了,夏秀敏。”
他之所以會三番五次向夏秀敏承認自己的敗筆,那是因為透過與她的對話,他逐漸意識到了自己這一生的追求都是錯的,不管是夏秀敏還是西周版圖,亦或者是其他的權利和地位,在現在的他看來,這些都是毫無意義的爭論,他想:如果自己僅僅是個普通人,沒有這些過多雜亂追求的理想,是否他現在過的依然很普通呢?
但是他知道,現在才去思考這些,早就已經晚了,儘管意識到自己是錯的了,他也無法翻身了。這就是惡人的結局,而他也就是扮演惡人的這個演員了,更正確來說,他本身就已經是惡人了,畢竟演員只要下了舞臺,就和惡人毫無關聯了,可他此時卻已經沒有舞臺可下了,不管做什麼,不管說什麼,他都僅僅是個公認的惡人,一個即將等待處刑的惡人。
雖然事到如今,他不會說什麼怕死,但是和夏秀敏聊過天后,裴祺卻十分的輕鬆。儘管在最開始被關押到這裡的時候,他還會充滿慾望的想著逃出去之後的事,亦或者怎樣才能逃出去之類的。但是現在他反倒是覺得這樣就挺好的。
而且聽了夏秀敏的這個打算後,他更是反省了他這個不合格皇帝的一生,更是發自內心的覺得:或許裴寒真的比我更適合這位置吧。他終其一生追求的權勢和地位,裴寒似乎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裡過,那人和他不一樣,從來都是雲淡風輕的坦蕩蕩,從來,在天下人面前,都是一副瀟灑自如的心態,他知道,或許天下人,正要的就是這樣的皇帝,不知不覺的,裴祺會有些難過,因為有些事情,似乎是命運註定了的,越是不去緊緊抓住的東西,卻越來的靠近了你,裴寒就是這樣,對於皇位而言,那人比起自己做的各種心機和努力,又算得上什麼,那人什麼都不是,可最後的結局呢,卻變成了最讓人想象不到的一面。而裴寒,卻是這一切他想要的所有東西的擁有者,包括江山,包括夏秀敏,還有他所有的心機,所有的一切。
他正思考著這些,夏秀敏卻突然打算他的思路,她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想告訴你,官婉兒和上官洪圖…她們兩人都已經死了,雖然最後才告訴你,有點抱歉,其實是不是不告訴你比較好呢…希望你不會太難過。”
裴祺聽到夏秀敏的這個發言,表現的卻並沒有很激動或者很傷心,甚至連眉毛都沒有挑動一下,這兩人明明是他的妻子和老丈人,可他卻絲毫不關心,不在意。不過這也難怪,儘管一個人是妻子一個是老丈人,但是實際裴祺從來都只是把她們當成眼中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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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們死了,自己反倒是輕鬆些了,更是毫無掛念了,想想他這一生也確實做盡了壞事,皇帝的位置也早就厭倦了。剛好夏秀敏想讓裴寒做皇帝,那他這個將死之人,倒不如主動讓出皇位。
他思考著這些,嘴角上洋溢起了無所謂的笑容,那笑容就好似放棄了一切,接受了一切般,他對夏秀敏說道:“是嗎,她們死了啊,倒也無所謂了,你身上帶著紙嗎?借給我用用。”
夏秀敏略有些好奇的問道:“你要紙幹什麼?”
“當然是寫辭掉皇帝的血書了…怎麼,你不是說想讓裴寒當皇帝嗎?”裴祺這麼說完,夏秀敏直接愣住了,因為她實在沒想到裴祺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她一時間甚至懷疑裴祺是不是在耍她。
亦或者懷疑自己是不是在於裴祺談話的途中睡著了在做夢,畢竟自己所認識的裴祺可不是會說這種話的人。在自己的印象中,他一向粗暴又任性,所以他如今說出這樣合理的話,在夏秀敏看來反而是不合理的。
“沒聽到我說話嗎?別發呆啊。”裴祺見她久久不回應,便這麼問道。這句話才總算將夏秀敏拽回了現實中來。她疑惑的摸索了一下身上的口袋,紙倒是沒找到,不過找到了一塊手帕,她問道:“這個也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