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夏秀敏被滿室的桃花香氣給弄醒了,裴寒沒有在身邊,卻看到那麼多的桃花,再一聽下人們說,這些都是公子親手從後院裡摘的,夏秀敏就覺得很幸福。
她的不經意和掉以輕心,總會帶來其他的意外,正當夏秀敏拿過那白瓷裝點的桃花瓶嗅一嗅時,一個灰色紗衣的暗影從她的眼前劃了過來,那人的速度那麼快,夏秀敏還沒反應上來,就聽見花瓶破碎的聲音,她驚覺道,抬起了頭,卻被那人的劍指向了心口。
“你是誰?”睜大了瞳孔,她開始摸索自己那些暗器,卻失落的發現,沒有。
下人們的反應要比夏秀敏激烈的多,一個個都驚叫出聲,那人一個飛針,就把要逃出門口的丫鬟給刺傷在地,血從她白皙脖頸上的血管中噴湧而出,手法殘忍的不可言喻。
有一瞬間,夏秀敏都能聽見自己有些害怕的心跳,沒有一點節拍,說不清是什麼情緒,眼前這個穿著灰色紗衣的人,正是一個女人,她蒙著臉,青色如瀑布般的頭髮披散在身後,只是那雙眼睛,對夏秀敏滿滿的憤怒。
這個人,她真的不認識。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就是夏秀敏?”那個女人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夏秀敏一眼,滿是不屑和嘲弄,那把劍一直握在她的手上,夏秀敏頭一次覺得,自己的生死交給了別人。
“是我,又如何?”她對上了女子冷傲的眼睛,明顯這個尋仇的女人都不認識自己,可她怎麼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讓這人對自己的面孔那麼猙獰。
“是你,就該死!”那女子扭曲過的嘴臉瞬間像是爆發了一樣,那把劍直直的往夏秀敏這邊刺了過來,簡直就是一招致命的狠戾。
夏秀敏善毒,善醫,可真的不會武功,本能的反應是躲到一邊,並且閉上眼睛不去看那殘忍又血腥的一幕,可是,她以為自己要被劍身狠狠刺穿的時候,卻突然變成了另一種體驗,一個溫熱的懷抱把她緊緊的保護起來,一點點傷害都沒有了。
夏秀敏不免有些驚訝,才一張開眼睛,就看到裴寒正用手緊緊的握住了那把劍,手上的血,止不住的往下流。
“裴寒!”驚呼道,夏秀敏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他的傷還沒有好,怎麼可以又來冒險。
裴寒用另外那隻完好無損的手把夏秀敏緊緊抱著,他的神色是夏秀敏從來沒有見過的陰冷,本就帶傷在身的他,此刻好像因為流血過多,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起來。
“動她,就是找死!”說完,他的內力瞬間爆發了出來,中了九毒散的人,本就功力減半,內力損耗,可是那一瞬間,他幾乎把自己所有恢復過來的力氣全都用了出來,瞬間土地崩塌,那個女人被震到好幾米以外,血從口中狠狠的吐了出來。
裴寒把那隻已經要埋陷在自己掌心的利劍一個用力,扔到了地上,那女人一時半會還起不來,只能身負重傷的躺在地上,夏秀敏卻有些崩潰了。
裴寒的手,本是那麼好看,現在卻變得有些恐怖,都怪她啊。
自責和內疚讓夏秀敏來不及去看望那個女人,徑自朝著藥箱跟前走去,裴寒想要拉住她,卻也因為瞬間爆發的內力而沒能控制。
夏秀敏一心想著裴寒的傷勢,卻不料身後那女人又很快的起了身,她剛碰到藥箱,那人就從身後襲來,似要再給她一擊。
“啊!”夏秀敏一個轉身,她的尖叫不是因為自己被打中傷,而是,裴寒又替自己擋了一下,他口中噴出的鮮血灑在夏秀敏的衣服上,那女子一看夏秀敏仍然毫髮未損打算繼續襲擊。
“去死,你去死。為什麼所有男人都像是被你迷了心智一般,真是一個禍害,一個妖孽,你不死,怎麼對得起天下人!”滿面的憤恨,女人像是走火入魔一樣,不知從哪變出的短劍,一下從袖口裡射出來,握在手裡,正要像夏秀敏刺過來。
這一回,夏秀敏也是怒了,剛好已經走到藥箱跟前,裡邊還有很多毒針和暗器都在,她一個伸手,就把那些銀針往女人身上射了過去,兩人的速度幾乎勢均力敵,然而,夏秀敏被裴寒推了一把,銀針插在女人的脖子上,而她手裡的短刀卻沒有刺中夏秀敏。
手上的短刀慢慢的滑落,女人瞬間癱倒在地,夏秀敏的手上有一點點劃破的痕跡,流的血並不算多。
“裴寒!”她的第一反應還是裴寒,轉了身,看到他的青衫已經被刺破,隱約都能看到裡邊劃傷的裂口,血流的有些兇猛,這對裴寒來說,真是舊傷添新傷。
夏秀敏變得手足無措起來,她的聲音略帶了哭腔,身子也有些顫抖了。
“你怎麼這麼傻!”有些凌亂的從藥箱裡翻了翻藥,然後把裴寒扶到床榻上,觸目驚心的疤痕,真的長到夏秀敏心裡了。
裴寒的氣息很微弱,連說話都有些吃力了,夏秀敏是哭著給他上完藥,最後一看那躺在地上的女人,她還沒有醒。
腳下的步子從來沒有踏的這麼憤恨,望著腳下的人,她一個巴掌的扇了過來,最後才發現,自己的手都被她的耳釘劃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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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順手拉下了女人的面紗,還想再給她一巴掌的時候,那人迷濛的眼睛慢慢的睜了開來。
“誰派你來的?”夏秀敏起伏的胸膛能看出她此刻的怒意,可是地上的人卻偏偏要挑戰她,勾著嘴角笑的很是嘲諷和驕傲。
“哈,沒有人派我來,不過你這種狐媚的女人,真的適合活在世上嗎?要不是你,他也不會!”說到此刻,那女子的神情變得無比的冰冷。
“你真該死!”
“把話說清楚一點,我還會考慮讓你死的漂亮一些,不然,我的毒蜘蛛,可是最愛你這種女人的臉蛋,白嫩細滑,一定很好吃。”不知什麼時候,夏秀敏已經從身側的瓷瓶裡取出了一隻蜘蛛來,張牙舞爪的觸頭看的那女子噁心。
“不要得意的太早,你以為,就只有你會用毒嗎?”女子把眼神飄到了床榻上不省人事的裴寒跟前,他之所以還沒有醒,是中毒了。
夏秀敏再一抬頭,有一瞬間,想要咬開自己的嘴唇去給他輸送血液,那地上的女人卻勾了一下嘴角,:“放了我,我也放了他!”
算是遇到對手了,夏秀敏有些猶豫,她對毒的悟性很高,不管是什麼樣的她都能解開,只是,裴寒能等嗎?他沒有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