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逼我!”能聽出她因為極力隱忍而從喉嚨裡發出的痛苦,她不想傷及無辜,但誰若阻止了她,那麼就不要怪她下手無情。
古墨畢竟是弱女子,根本受不了夏秀敏身上的力道,她微微的點點頭,芳草也咧開,夏秀敏隨手從屏風後抄起了一件衣服,然後到梳妝檯上找到了自己的戒指和玉鐲,甚至帶在她頭上的釵子此刻都是裝滿了毒藥。
夏秀敏把自己完全打造成了一個毀滅性的武器,琳琅滿目的飾品裡,都是能讓人一招斃命的藥。
銅鏡裡的她,有著絕世傾城的容顏,勾一勾嘴角,都有攝人心魄的魅惑,只是那眼神裡的狠毒,與這張妖嬈的臉極其的不配,不是說相由心生麼?為什麼滿懷恨意的人還能長得這麼美?
夏秀敏輕輕的撫了撫袖子,芳草低著頭不敢說話,古墨還在床榻上半躺著,她的手臂上被夏秀敏反抓住的紅痕赫然的印在那雪白的肌膚上,還沒有從剛剛的疼痛裡緩過神,她只好皺著眉頭一遍又一遍粉揉著那發紅的印記。
夏秀敏從屋裡走了出來,下人們紛紛把頭轉了過來,然而卻不敢直視夏秀敏蒼白的臉,有些竊竊私語,又小跑的遠離了她的身邊。
上了馬車,夏秀敏一陣閉目,不管再發生什麼,今日,是該了斷了。
金碧輝煌的大殿裡,那麼空曠的讓人孤獨,很奇怪,這裡居然沒有一個人。
夏秀敏站在原地等待,只要裴祺能現身,她就不會保證自己做多麼安全的事情。
宮裡的鐘聲漸漸敲響,伴隨著一個緩緩的腳步聲輕輕的踏了進來,裴祺如往日一般,高傲不可一世,身上明黃的龍袍看的夏秀敏有些刺眼。
“你終是來了!”裴祺的聲音有些沙啞,看到夏秀敏比起那日有些恢復過的臉色,心底的石頭算是落了下來。
夏秀敏直直的站著,面前在她眼裡的影子,只剩下滿滿的恨意與不屑:“裴寒死了,被你害死的。”
沒有任何其他的語言,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心底的痛似乎殺盡了這天下,都不能撫平。
“是我!又如何?我當初給過你機會了,若用你的人來換他的命,我定會給他留一個全屍,可是你不聽話,就是要挑釁我的底線,現在這都是你們自找的!”裴祺的臉上蓋住了一片濃濃的霧氣,他恨,恨極了那個男人,一天一天越來豐滿的羽翼,在整個朝堂中,已經明顯的威脅到自己的地位,夏秀敏,只是一個導火線而已,是逼著他加速行動的興奮劑。
“好卑鄙!”夏秀敏一陣暗罵,手中的鐲子轉了轉,她就是來取了狗皇帝命來的,她已經什麼都不怕了。
裴祺陰鶩的眼神怒瞪著夏秀敏,本還有距離的兩人,一下被他極好的輕功把地下的女子拉了近來,他的手狠狠的握住夏秀敏的脖子,把她帶著的那隻玉鐲用內力劈斷了。
“你以為我會讓你再得逞一次?”裴祺陰笑道,:“我可以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到冷血無情!”
夏秀敏被掐著的脖子有些斷氣,但她一聲都沒有喊出來,從鼻翼裡冷冷的發了一個哼字,死嗎?那就同歸於盡。
“皇上!”上官婉兒的聲音從大殿外傳來,她的身邊跟著一個纖細瘦弱的女子,上官婉兒一看到此刻的情形,詫異的睜大了眼睛,夏秀敏把仇恨的眼神轉向了她的身上,才看一眼那裸露的胳膊,便明白了,上官婉兒的毒已經被人解了。
裴祺放下了掐著夏秀敏脖子的手,也看了上官婉兒,不耐煩的問:“何事?”
上官婉兒細碎的步子往他們身邊走來,沒錯,她的毒已經被人解了,想在第一時間告訴裴祺,卻不料看到他正掐著夏秀敏的脖子,兩人一番仇意的糾纏,讓她的心裡很不是滋味,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她能看到的兩人,正相互仇視著對方,讓她的心,狠狠的嫉妒了一番。至少裴祺對這個女人的眼神,比起對他越來越清水的眸色,讓她有些難過。
“皇上,王妃這是?”上官婉兒把剛剛解毒的事情拋之腦後,她吞吞吐吐的問道。
“無事!”裴祺身上的動作都慢慢的放了下來,不耐煩的看著上官婉兒,他很想和夏秀敏解決一些私人恩怨的,上官婉兒上前又來插一腳,心裡的不樂翻騰的過來過去。
雖然裴祺和上官婉兒之間的小心思讓人很難捉摸,但夏秀敏的臉色仍然慘白的有些病態,為什麼裴寒死了,上官婉兒的毒就解了,這不公平。
夏秀敏暗藏玄關的鐲子被裴祺用內力震碎了,但手上的戒指和頭上的釵子無疑是她所剩的利器,如果可以,真想狠狠的讓毒液進入這個男人體內,當初對裴寒怎麼做,那麼今日,便一一奉還,一一了斷。
趁著裴祺的心思和眼神都留在上官婉兒身上之時,夏秀敏冷嘲的望向那個女人:“皇后,你的毒已經解了,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夏秀敏的話一出口,那兩人皆是一個驚訝,上官婉兒不明白夏秀敏一眼就拆穿了她,而裴祺突然變得如釋負重一般,這樣真好,連一個威脅他的東西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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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兒看向夏秀敏這邊,明明自己才是裴祺的妻子,可那人往那一站,自己倒像是多餘的一樣,眼裡的不甘更是顯現了出來:“沒錯,本宮身上被你種下的七七四十九日的毒,剛剛被高人所解,這不,就在第一時間來找皇上,想要和他分享此刻的喜悅,難道有錯嗎?夏秀敏,這天下的毒,不是隻有你能解出來的!”上官婉兒在裴祺面前裝著柔弱了幾天,然而此刻又毫無保留的暴露了她本來的個性,她笑的花枝亂顫,可是夏秀敏的心,卻扭得很涼。
憑什麼,他們害的她家破人亡,卻能這般快樂,難道所有的痛苦都要讓她一個人承擔嗎?為什麼這種人卻配有幸福,她呢?
臉上的冰冷和沒有情緒的瞳孔,讓夏秀敏的表情變得很是不屑,她只是微微的勾了勾嘴角,還要說下一句話,就被裴祺打斷了。
“婉兒,你能痊癒,我真的是莫大的高興!”體面的話還是會說,這就是裴祺,活得八面玲瓏,但這也是夏秀敏最討厭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