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走到夏秀敏身邊,用小到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那日,你說的話豈當真?”
夏秀敏抬了眼眸,才一日不見,裴寒的氣質卻變得越發陰冷,這又是為什麼?
“你若覺得是,那便是!”夏秀敏是一個驕傲的人,她當然不會認錯,那日忘情林一別,只是為了少一份牽掛,她沒有想過和陶瑞詳對決的這天,會進行的這般順利,還是她的確低估了裴寒的能力。
“好!”裴寒冷聲,讓夏秀敏的心緊緊的抽了一下,她不喜歡他這般對自己的語氣,彷彿兩個人很陌生一樣。
“裴寒,你若打心底要娶我,就幫我除掉陶瑞詳!”夏秀敏不想再猶豫了,殺父之仇面前,兒女情長又算得了什麼?她可以為了報仇,犧牲自己的一切。
“看來你果真比較恨他!”裴寒冷哼一聲,再沒說什麼話,便轉身撤去,順便帶走了自己跟來的手下,夏秀敏看著那決絕的背影,心底有些複雜,又只能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姐姐和王爺,倒不見得像是快要成親的人!”夏瑾樂在一旁諷刺,剛才那兩人的一舉一動,她全都刻在了眼裡,裴寒有些寒意的臉色,還有夏秀敏冷漠的對望。
這讓她心底生出一絲竊喜來,若兩人真的沒有什麼感情,只是一味的履行自己的責任,她倒覺得自己還是有戲的:“姐姐對王爺,倒和王爺對姐姐一樣,都是不溫不火的,誰能看出這是未婚夫妻啊!”
夏秀敏轉身,經過剛才的事情,陶玉然都要對她忌憚三分,可夏瑾樂卻仍然這般不識好歹:“妹妹若喜歡,便嫁給他當個妾,我不會介意的,反正將來真要我一個人伺候那武華王爺,我怕自己是力不從心!”
夏瑾樂一聽,臉色馬上變得鐵青起來,更是和剛剛看別人好戲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做妾?以為我會做妾?”
“難道不是?姐姐體恤妹妹對王爺的痴情,每每王爺光臨定國候,妹妹的眼神都無比盪漾,俗話說,哪個女人不思春?何況妹妹年芳十六正直這種情意氾濫的年紀,姐姐不會介意妹妹和我共侍一夫!完成妹妹的願望,姐姐心裡只會偷著樂!”夏秀敏故意用一種很是邪氣的語氣對上夏瑾樂,這就是什麼樣的人,就應該怎麼樣收拾,你那麼想嫁給他,那就嫁啊。
“姐姐若真體恤妹妹,何必自己霸佔了那王妃的位置,否則怎會想不到妹妹豈是做妾的命!想我堂堂定國候二小姐,根本不需要被誰壓住,姐姐是故意讓我嫁過去,然後再利用自己王妃的身份對妹妹百般刁難吧!”夏瑾樂滿是怒意的反駁,她絕對不吃虧,包括這種語言的攻擊。
陶玉然早看穿夏秀敏的心思,她能那麼說豈是真的會給瑾樂一個名分,和自己共侍一夫?只是,既然夏秀敏都這樣說了,何不遂了她的願望?
“秀敏對瑾樂這麼疼愛有加,我這個做母親的真是放心了,那我明日就去告訴王爺,秀敏自己怕是無力一人伺候他,就讓他納了瑾樂做小妾吧!”
“胡鬧!”夏擎生和老夫人異口同聲的駁斥道,夏擎生先了開口:“玉然,你可知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話,我定國候的女兒,豈能給人做妾,還兩女共侍一夫?真是笑話!”
老夫人也頗為嚴肅的敲了敲她手上的柺杖:“天下那麼多男人,還有其他王爺,瑾樂何必委屈了自己,非要和秀敏爭一個?我們瑾樂這樣出類拔萃的女子,難道還怕找不到一個倚靠的大樹?”老夫人顯然很是詫異陶玉然的提議,但卻把不滿留給了夏秀敏,這畢竟是她提出來的。
“秀敏,你對瑾樂的心意,不管是什麼,都不能用你妹妹的幸福來做賭注,這樣侃侃而談,怎麼讓我對得起列祖列宗在上?秀敏,你做長姐就是這等風範?”
夏秀敏看著周圍人對自己投訴的語氣,煩躁的不像話,她本就說的氣話,何來故意一說,如果是自己心愛之人,那必然只能娶自己一人,怎可有二心?
“我也只是提議,父親和祖母何必當了真,而且妹妹也不會答應不是?”夏秀敏看了夏瑾樂沒好氣的臉,心底很是爽快:“時候不早了,今日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已然成了事實,那秀敏就先退下了!”
夏秀敏說完,還沒等別人再說什麼,就轉了身背影決絕的走了出去。沒有把陶玉然幹掉,這也算事實,只有一個陶瑞詳,真是不能滿足她的胃口,裴寒說的對,她恨那個人,大過了一切,所以才要毀掉他的一切。
回到房裡的時候,雀兒還在為夏秀敏掌燈,看了小姐回來了,雀兒歡呼一聲上前:“小姐太厲害了,這下就把罪名洗乾淨了,還替劉娘報了仇!”
夏秀敏看著雀兒單純又無辜的眼神,那是任何城府極深的人裝也裝不出來的:“如果我告訴你,殺劉孃的另有其人,只是陶瑞詳倒黴背了一條人命,你信不信?”
雀兒一聽這話,立馬深深的吸了口氣,全身的汗毛都要倒過來:“小姐,到底是誰?不會真的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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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夏秀敏用手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頭,沒好氣道:“若是我,肯定留下劉娘,畢竟她知道的秘密太多,我才不會笨到要殺人滅口!”
“那是誰啊?”雀兒問道,整個定國候裡,能殺人於無形,又做的這麼幹淨利索,連小姐都不想說出口的人,又會是誰?
“這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夏秀敏挑了挑眉,看看漸漸昏暗下去的天色,才小聲道:“雀兒,你覺得栽贓一個人,可怕嗎?”
“當然啦!小姐被栽贓的時候,雀兒整日都在擔心呢!”雀兒捏了捏自己的手:“但是也要看情況,不是有句話嗎?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如果別人栽贓陷害了你,你當然可以這麼對他!”
“恩!”夏秀敏輕輕的點頭,這一世的她,一直都是狠毒有手段的人,她不會否認自己的斑斑惡跡,只是,什麼時候她也會在意別人的看法?還是為了某一個人,那他呢?如果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步步為營給陶瑞詳設下的一個圈套,還會站在自己身邊嗎?
夏秀敏不禁縮了縮身子,什麼時候開始,她有些貪戀一個人的懷抱,只是那人,在自己要變得暖心的時候漸漸的冷淡,像是給自己潑了一盆冰山裡的泉水。
“為什麼?”夏秀敏自言自語,雀兒看了小姐這麼反常不禁擔憂起來:“小姐,你怎麼了?”
“沒什麼!”夏秀敏回了神:“你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