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秀敏雙目瞬間赤紅,她拼命捏著椅子的扶手,不住地在心裡勸自己冷靜,才按捺住了自己滿心的憤怒。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緊繃著臉不說話,就怕自己忍不住,衝上去殺了這個賤人!
裴寒的目光淡淡地掃過夏秀敏青筋暴起的手背,落在夏瑾樂臉上。放在唇畔上的手緩緩落下,指尖輕敲著桌面,似輕輕的節拍。
他的唇角浮現出一抹笑意,看著夏瑾樂,挑眉緩緩道:“這麼說來,你母親應當醫術不錯了?”
夏瑾樂面色一僵。
她母親自然是不會醫術了,不然又怎麼會來給定國侯做妾,還惹得夏秀敏一直拿這件事情戳隔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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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先前已經誇下了海口,夏瑾樂自然不願意在裴寒面前損了自己的面子。
唇角牽出一抹笑意,她笑道:“我母親也不過知道一些皮毛罷了。她並不怎麼喜愛醫術,小時候又受寵的緊,不想學也沒人敢逼著她學,因而也就只知道些書本上的東西,也就懂得些草藥罷了。”
裴寒點了點頭,瞧著沒多大情緒。
夏瑾樂見他沒有反應,心裡對陶玉然醫術平平有了幾分怨懟。王爺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什麼,心裡肯定是有些失望的。
雖然不知道他怎麼對陶家感興趣了,但是既然問到了,肯定是想要見一見陶家的醫仙的。
夏瑾樂咬了咬唇,突然道:“若是王爺想要尋陶家的醫仙的話,瑾樂願意為王爺引薦的。畢竟是族裡的叔叔伯伯,瑾樂也都認識的。他們也都十分疼瑾樂呢!如果是我求他們,他們定是會幫忙的!”
裴寒這才開始正視面前站著的這個姑娘。雖然不明白她如此討好自己的目的是什麼,可陶家如今跟自己的毒有著莫大的關聯,他並不想跟陶家扯上絲毫關係。
這個女人以後怕是不能沾惹了。
心裡如此想,裴寒面上卻不會說出來,只是淡淡道:“多謝二小姐的好意了,我與秀敏只是無意間聊到了江都陶家,並沒有想要見陶家人的意思。”
夏瑾樂有些失望,看向夏秀敏的目光中禁不住帶上了幾分怨毒。這個女人,居然跟王爺詳談甚歡!
不過是個醜陋的女人,哪裡就入了王爺的眼!
這樣想著,夏瑾樂不僅多看了夏秀敏兩眼,一看之下,頓時一驚。
她指著夏秀敏的臉,震驚道:“你的臉……”
夏秀敏早已經對這個噁心的女人咬牙切齒,聞言冷笑道:“我的臉怎麼了?瞧著比你美是不是?妹妹不必妄自菲薄,你的容貌雖然比我差上幾分,卻也是不錯的。”
夏瑾樂漲紅了臉,卻礙於裴寒在場,不敢發作。強扯出一抹笑意,道:“姐姐說的哪裡話?我只是瞧著姐姐臉頰好了,心裡高興一時失聲罷了。”
她用手帕開了開眼角,露出擔憂的神色來:“姐姐,你臉上先前莫名地就長了許多膿疤,如今這雖然是好了,可會不會再犯?你還是多注意一些,像臉上長著的這種東西,一般都不大容易好的,容易反覆。”
夏秀敏裝作沒聽出她話中的深意,甜甜笑道:“沒事兒,姐姐臉上就算是長膿疤了也美得緊,絲毫不損我的美貌的。倒是你啊妹妹,我們可是親姐妹,我聽人說,這病在姐妹之間也是傳染的。”
夏瑾樂渾不在意,她比誰都清楚夏秀敏那滿臉的膿疤是怎麼弄出來,根本不會擔心傳染。但臉上仍舊裝作害怕的樣子,道:“姐姐不要嚇瑾樂。”
夏秀敏揚眉一笑:“好了不笑你了。我這可是中毒才長的,自然是不會傳染的。你怕什麼?總歸這毒不會朝著你碗裡下。”
夏瑾樂的臉色一變,仔細地打量這夏秀敏的面色,心裡猜測她對那事兒究竟知道幾分。
裴寒饒有興趣地看著,這時插嘴道:“這麼說來,你現在臉上的膿疤好了,就是解了毒了?這解讀之人倒是十分厲害。”說吧,意味深長地瞧了夏秀敏一眼。
夏秀敏一揚下巴,毫不謙虛道:“這是自然。”
夏瑾樂不知道其中深意,還以為這當中真的是有人出手幫了夏秀敏解毒。不然以她自己,是絕對不會弄掉這臉上膿疤的。
心裡暗惱,也不知道是哪個多管閒事的幫了她!
她臉上露出一副驚訝的模樣,不可置通道:“居然有人敢對姐姐下毒!姐姐你為何不早點說,還可以叫母親幫你看看!”
夏秀敏懶得跟她掰扯,不鹹不淡道:“都已經好了,沒必要去麻煩母親。”
她將裴寒給她的幾本書用一旁的步巾包好,交給雀兒讓她拿回去。又看了看裴寒道:“天色已經不早了,你便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