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著走著,雀兒便微微皺了眉頭。她小聲地在夏秀敏耳邊說:“小姐,瞧這方向,似乎是要往老婦人院兒裡去呢。”
夏秀敏一愣,想起自己醒過來的第一天就聽到的“克親”之說,瞬間便明白了自己被叫到這裡來的目的。
別是老夫人病重,說是自己克的吧?
雀兒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層,憂心道:“小姐,可怎麼辦?”
夏秀敏對著她安撫一笑:“不用擔心,到了那兒你不必隨我一同進去,我自己便能處理好。”
“可是……”雀兒剛想反對,夏秀敏便打斷了她:“聽話,我心中已有主意,你不必為我憂心。”
雀兒只好點頭。夏秀敏笑了笑,她畢竟是侯府嫡女,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陶玉然也不會拿自己怎麼樣。
但是雀兒不過是個丫鬟,最是好拿捏,她不讓雀兒跟著進去,也算是為了保護她。
等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領路的丫鬟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夏秀敏四處看了一圈,也懶得再去找她。左右是陶玉然做的一場好戲,她就好好瞧著!
夏秀敏剛抬腳一進老夫人的養年苑,就聽到丫鬟聲嘶力竭的在喊:不好了,老夫人突然病情加重剛剛暈過去了!
緊接著便又有站在門口的小廝大叫了一聲:“大小姐,你怎麼來了?”
話音剛落,院子裡便是一陣詭異的寂靜。
夏秀敏冷笑一聲,陶玉然倒真是煞費苦心,這剛剛好的二重奏,可不就是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自己身上了麼?
好一個不詳之身,都是陶玉然的好謀劃!為了將自己趕出去,這毒婦可是下了苦功夫呢!
不過,自己很快就會讓她失望了。夏秀敏揚了揚唇,笑容淡然。
房間裡的夏擎生臉色難看,看著已經昏過去的老母親,低聲吼道:“誰叫你們把她叫過來的?誠心找事兒嗎?”看他的樣子,竟是真的相信母親的病全是夏秀敏招來的。
夏秀敏站在門口,將他的表情神態盡收眼底,心中冷笑。看來這個爹也是拎不清的,也是,能夠扶持陶玉然當上夫人的男人,她也不該對他抱有過多的期待。
“大小姐,要不你先回去吧?”門口的小廝有些猶豫地說道:“今日有些不大方便,小姐若是要請安,明日來才好。”
“明日?”夏秀敏挑了挑眉,故意揚高了音調:“為什麼要等到明日?祖母身體不適,秀敏來探望豈不是應該?”
夏擎生聽見夏秀敏的聲音,惱怒地看過來,呵斥道:“誰讓你來的?還不給我滾回去!”
夏秀敏卻恍若沒瞧出他的惱怒,乖巧道:“這些日子女兒翻了些醫術,瞧見了許多疑難病症,便想著來給祖母看看。爹爹,難道這也不行嗎?”
她說的委屈,一雙眼淚盈盈地看過來,饒是夏擎生心狠,也說不出讓她滾的話。人家心念祖母,看了醫書就想著來找祖母,如此孝心,難道你要說她做得不對嗎?
夏擎生咬了咬牙,任由著夏秀敏走了進來。見她真的走上前,似模似樣地診起了脈,也沒有多說什麼。
夏秀敏看著平躺在榻上的老夫人,先看了看眼睛和舌頭,然後才診脈。
摸著老夫人的脈象,夏秀敏心中瞭然,只是她沒有吭聲,那大夫來診脈時她就站在旁邊看著。
夫人會暈過去,乃是因為體虛造成。大夫給出這麼個混賬結論,甚至還皺著眉搖了搖頭:真是怪哉,老夫行醫四十多年還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老夫人看起來並無大病,可是怎會如此虛弱情況反覆。
說完這句話,那大夫還特意確認道:前陣子老夫人不是好些了嗎?怎麼今天會突然嚴重。
屋內知情的人都紛紛看向夏秀敏,而夏秀敏則笑起來,插話道:大夫,既然您用醫術無法解答,那用玄學解答是否有可能是有什麼人與老夫人相剋?
夏擎生有些莫名巧妙的看著夏秀敏,不明白她怎麼會這樣說話。
那大夫不認識夏秀敏,聽她這麼說趕緊連連點頭:不瞞這位姑娘說,老夫早有猜測,因老夫人的病情實在反覆無常啊。
這大夫想了想,又轉向夏擎生,道:侯爺,老夫聽說府上的大小姐被批身有不詳,當然老夫是有些多嘴,但還是覺得您應當注意一下,試試看讓這位小大姐離開可會有些作用?
夏秀敏咋了眨眼,又問道:“我聽人家說,那刑剋六親之人命數極硬,自己健康長壽便惹得親人虛弱早亡。可如果那刑剋六親之人虛弱傷痛,周圍的親人是不是便會健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