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村櫻君聽見身後的腳步,驀然回首。
兩人的目光相遇。
“你,你一直沒有走?”緋村櫻君顫聲道,臉色蒼白,彷彿在一夜間憔悴了許多。
“我……我怕那些忍者會偷襲你。所以,所以不太放心。”李白笨拙的道,智商二百多的少年,在某些時候也一樣會變得傻乎乎。
清新的微風從兩人身邊穿過,靜得能聽見聲音。玫瑰色的晨曦照在河面上,教堂的鐘樓裡飛出鴿群,彎彎的拱橋下,一艘貢多拉靜靜穿過。
天空藍得就像是一個溫柔的眼神,緋村櫻君的眼神也漸漸柔和。
“家父原來是飛天流的忍者。”緋村櫻君垂下頭,低聲道,宛如天鵝垂下了優雅的長頸。
“有一次,家父無意中發現了一束古老的練功卷軸,被上面記載的雪鶴流秘術所吸引,開始秘密修煉。
因為飛天流門規嚴厲,絕不允許修習其它門派的技能,再加上當時飛天流開始參與幫會的爭霸,犯下許多血腥的罪行,所以家父毅然脫離飛天流,四處漂泊。”
緋村櫻君輕輕擦了一下眼角:“也就是在那時候,父親加入了聯合國安全總署。在一次去羅馬帝國執行任務時,他結識了我的母親。後來,就有了我。”
李白插口問道:“那麼飛天流的忍術卷軸,怎麼會在你手裡呢?”
“飛天流不能忍受家父的背叛,不斷派出忍者追殺他。那些忍者甚至還找上了我,恰逢母親又正好病故,父親一怒之下,竊走了飛天流的忍術卷軸,交給我儲存。這樣萬一他們要傷害到我的話,我還可以憑藉這束卷軸脫身。”
緋村櫻君的聲音不勝悲涼:“十三年前,父親突然失蹤了。我去安全總署詢問過很多次,他們只交給我一封父親手寫的書信,說是在很遠的地方,讓我不用牽掛。當時我就有了不祥的預感,但始終不願去相信……”
李白長長的嘆了口氣。
緋村康變成了一個可怕的瘋子,一定也不想讓緋村櫻君知道,怕女兒為自己擔心,所以寧可狠下心腸,避而不見。
“緋村櫻君,我一定會找出殺害前輩的兇手,為他報仇的!”李白握緊雙拳,沉聲道。
緋村櫻君抬起頭,兩行清淚滾落臉頰。許久,她輕輕拭去淚水,從和服的內袋裡,取出半塊玉墜。
兩塊玉墜,合在了一起。
陽光照在溫潤的玉墜上,清澈如水。一隻雪鶴靜立望天,另一隻雪鶴在上方盤旋,雙鶴互相凝視,神韻動人。
過了許久,緋村櫻君低聲道:“李白君,你累了一天,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一點都不累。”李白朗聲道。
對於此時脈輪齊轉的他,當然不是客氣的話,但聽在緋村櫻君的耳中,更像是眼前的少年為了保護她,而甘願受累。
“李白君,真是連累了你。”緋村櫻君目光清麗如水。
李白的心,忍不住怦怦直跳。
此時遠處的公共汽船拉響了汽笛,城市開始喧鬧起來。
旭日寬廣的光波在水上閃閃跳動,不時有船隻和遊客的身影而過,剪碎耀眼的光波。
“李白君,我們先離開這裡吧。”緋村櫻君低聲道。
陽光明媚,空氣純淨,明淨的海水和碧藍的天空互相映照,給人一種水靈靈的舒適感覺。
李白和緋村櫻君並肩走在古樸的巷街上,體內脈輪自由轉動,盡情吸納清晨的新鮮天氣。
對於李白來說,現在用脈輪齊轉的方式呼吸,已經變得和口鼻呼吸一樣方便。走路,吃飯,睡覺……幾乎可以時時刻刻的進行。
最奇妙的是,脈輪齊轉,吞吐天地精氣,原本是妖怪修煉成精的方法。
而人與妖在基因、細胞、神經以及生理結構上,截然不同,像李白這樣大膽嘗試脈輪齊轉,將來的變化,恐怕連千年白狐自己也無法預測。
這是一條從來也沒有人走過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