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員們的目光,落在了賽瑪的身上,只見她低垂著頭,金髮散亂,鮮血在右腿上凝結成了紫色的血塊。
“你是人,不是動物,所以不知道它們的悲哀。”札札肩膀微微顫抖,閉上眼睛,想起昨夜賽瑪哀傷的眼神。
李白恍然道:“賽瑪是來報仇的,這些獸人一定痛恨那些將它們製造出來的人,所以亞歷山大先生成為賽瑪的復仇目標。”
“不錯。”尤妃麗點點頭,“獸人的情緒很難控制,充滿了諸如暴力之類的負面傾向,它們對於安全總署和亞歷山大先生,充滿了怨恨。”
“那你們又是怎麼對待獸人的呢?你們人類有沒有尊重過我們?想過獸人的感受?每天殘酷的訓練,稍不如意便加上一頓皮鞭。對人類來說,我們只是一件殺人的工具,聽話的奴隸!”
賽瑪忽然抬起頭,悲愴的叫道:“因為我們是獸人,所以就要被奴役麼?”
李白心頭一震,茫然地看著賽瑪。
只見她的淚水從眼角滲出,倔強的目光中,有痛苦不屈的火焰在燃燒。
罕高峰的臉上露出黯然的神色,垂下頭,沉默不語。
亞歷山大獰笑一聲,緩緩逼近賽瑪,滾燙的雪茄煙頭猛然按在了她雪白的胸膛上,冒起滋滋的青煙:“獸人婊子,你們的生命是由我製造出來的,我讓你們死就得死,讓你們活就得活!”
賽瑪緊緊地咬著嘴唇,仰起頭,高高地仰起頭,直視著亞歷山大。鮮血從她的嘴角流下,像一抹悽豔的紅霞,帶著豔麗的悲壯。
一縷皮肉燒焦的氣味,瀰漫四周。
“住手!”札札忽然從牆角衝了出來,憤怒地盯住亞歷山大,嘶聲道,“放開你的手!”
“罕高峰!”亞歷山大厲聲叫道,“怎麼回事?這是你們異能行動組的作風麼?”
回答他的,是李白的手,手掌如旋風般掃過,打落那支昂貴的哈瓦那雪茄。
“您不能動用私刑,亞歷山大伯爵,這觸犯鷹國的法律。”李白淡淡道,身軀穩如山嶽,溫和的目光中有寒芒閃動。
“罕高峰!”
“亞歷山大先生。”罕高峰抬起頭,一字一頓的道,“這件事,由我們安全總署全權處理。”
亞歷山大那要吃人般的狠毒目光,讓尤妃麗暗自一驚。
尤妃麗怕日後罕高峰被上級責罰,急忙解釋道:“伯爵大人,這個獸人好像經歷過了變異。按理說,獸人的臉上長滿細小的茸毛,下半身也應該完全和野獸一樣。
可是您看賽瑪,外表竟然酷似人類,只有在某些特定時刻,小腿上才會顯示出野獸的跡象。”
“你的意思是?”
“我們需要好好詢問她這段失蹤的經歷,她的變異過程,她逼瘋您的真正目的,還有,她的背後又有什麼人在支援?”
尤妃麗微笑道:“亞歷山大伯爵,最後這一點,對您的安危至關重要呢。為了蘭斯若的催眠術可以順利進行,沒有必要現在就對賽瑪動刑吧。”
亞歷山大胸膛起伏不定,目光陰惻惻地看著賽瑪,終於點了點頭。
蘭斯若深吸了一口氣,輕輕道:“可以開始了。”
………………
“已經結束了!”
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撞開,安德魯如幽靈般走了進來,雙目亮如鬼燈,張開嘴,一團熊熊的烈火,向蘭斯若噴過來。
蘭斯若立刻向旁疾閃,其他的組員們愣在當場。
亞歷山大厲聲叫道:“安德魯,你瘋了麼?”
安德魯一聲不吭,面色怪異,一團團烈火從他的口中連續噴出,如同四射的炮彈,密雨般飛向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