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連她的丈夫離開她的時候,她都沒有現在這種感覺。
這是為了什麼?
“一個人在遭受到不幸、有了病痛的時候,心靈就會變得特別脆弱,特別需要別人的同情和安慰,特別不能忍受寂寞。”
她試著替自己解釋,但自己對這解釋也並不十分滿意。
她只覺心亂得很,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在這時,那蒼涼而蕭索的歌聲,已自門外傳了進來。
一聽到這歌聲,沈璧君的心情立刻就改變了,甚至連那堆火都忽然變得更明亮,更溫暖。
李白已走了進來。
他嘴裡哼著歌,左手提著桶水,右手夾著一大捆不知名的藥草,步履是那麼輕快,全身都充滿了野獸般的活力。
這男人看來就像是一頭雄獅、一條虎,卻又沒有獅虎那麼兇暴可怕。看來他不但自己很快樂,也能令每個看到他的人都感染到這分快樂。
沈璧君面上,竟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
李白發亮的眼睛也正好自她面上掃過。
沈璧君帶著笑道:“早。”
李白淡淡道:“現在已不早了。”
他只看了她一眼,目光就移向別處,雖只看了一眼,但他看著她的時候,目光也忽然變得很溫柔。
沈璧君道:“昨天晚上……”
想到昨天晚上的那碗湯,湯中的眼淚,她的臉就不覺有些發紅,垂下了頭,才低低的接著道:“昨天晚上真麻煩你了,以後我一定會……”
李白不等她說完,就已打斷了她的話,冷冷道:“我最喜歡別人報答我,無論用什麼報答我都接受,但現在你說了也沒有用,所以還不如不說的好。”
沈璧君怔住了,發現這人每次跟她說話,都好像準備要吵架似的。
在她的記憶中,男人們對她總是文質彬彬,殷勤有禮,平時很粗魯的男人,一見到她也會裝得一表斯文,平時很輕佻的男人,一見到她也會裝得一本正經。
她從來也未見到一個看不起她的男人,現在她才總算見到了。
這人簡直連看都不願看她。
這人到底有什麼毛病?竟會看不出她的美麗?
火堆上支著鐵架,鐵架上吊著個大鍋。昨天晚上的那碗湯,就是這鐵鍋熬出來的,現在鍋裡的湯也不知是被熬幹了,還是被喝光了。
鐵鍋已被烤得發紅,李白將一桶水都倒入鍋裡,只聽“滋”的一響,鍋裡冒出了一股青煙。
然後,李白就坐到火堆旁,等著水沸。
“這人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這破廟就是他的家?他為何連姓名都不肯說出?難道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璧君對這個人越來越好奇,卻又不好意思問他,只希望他能說說自己的身世,就算不全說出來,隨便說兩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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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白又開始哼著那首歌,眼睛又開始閉了起來,似乎根本已忘了有她這麼樣一個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