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臂鷹王猿猴般的長臂,突然間閃電般伸出,擒住了風四孃的腕子。
風四娘半邊身子立刻發了麻,手裡的刀“當”的掉到地上!
這一著出手之快,竟令她毫無閃避的餘地。
獨臂鷹王桀桀笑道:“你若認為我真是呆子,就不但小看了我,也太小看男人了。男人的本事究竟有多大,女人只怕永遠也想不到!”
風四孃的一顆心已沉到了底,但面上仍然帶著微笑,因為她知道自己此刻剩下的惟一武器,就是微笑。
她用眼角瞟著獨臂鷹王,甜笑著道:“你何必發脾氣?男人偶然被女人騙一次,豈非也蠻有趣的,若是太認真,就無趣了。”
獨臂鷹王獰笑道:“女人偶然被男人強來一次,豈非也蠻有趣的?”手突然一緊。
風四娘全身都發了麻,連半分力氣都沒有了,再被他反手一掌摑下來,人就被摑倒在床上。
只見獨臂鷹王已獰笑著向她走過來,她咬了咬牙,用盡全身力氣,飛起一腳,向他踢過去。
但這一腳還未踢出,就被他鷹爪般的手捉住。他的手輕輕一擰,她腳踝就像是要斷了,眼淚都快疼了出來。
那雙薄薄的青布鞋,也變成了破布,露出了她那雙纖巧、晶瑩、完美得幾乎毫無瑕疵的腳。
獨臂鷹王看到這雙腳,竟似看得痴了,喃喃道:“好漂亮的腳,好漂亮……”居然低下頭,用鼻子去親她的腳心。
世上沒有一個女人的腳心,是不怕癢的,尤其是風四娘。
獨臂鷹王那亂草般的鬍子,刺著她的腳心,嘴裡一陣陣熱氣,似已自她的腳心直透入她的心底,她雖然又驚、又怕、又憤怒、又嘔心……但這種刺激,她實在受不了。
她的心雖已快爆炸,但她的人卻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來,笑出了眼淚,一面笑,一面罵:“畜生,畜生,你這老不死的畜生,快放開我……”
她將世上所有最惡毒的話都罵了出來,卻還是忍不住要笑。
獨臂鷹王瞪著她,眼睛裡已冒出了火,突又一伸手。
風四娘前胸的衣襟已被撕裂,露出了白玉般的胸膛。
她幾乎暈了過去,只覺得獨臂鷹王已騎到她身上,她只有用力絞緊兩條腿,死也不肯鬆開。
只聽獨臂鷹王喘息著道:“你這臭女人,這是你自己找的,怨不得我!”說著,手已捏住了她的喉嚨。
風四娘連氣都透不過來了,哪裡還有力氣掙扎反抗,眼前漸漸發黑,身子漸漸發軟,兩條腿也漸漸的放鬆……
突然間,“砰”的一聲,窗子被撞開了。
一個青衣人箭一般竄了進來,去掠取落在地上的刀!
獨臂鷹王果然不愧是久經大敵的頂尖高手,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沒暈了頭,凌空一個倒翻,長臂直抓那人的頭頂!
那人來不及拾刀,身子一縮,縮開了半尺。
只聽“格”的一響,獨臂鷹王的手臂竟又暴長半尺,明明抓不到的地方,現在也可抓到了。
這就是獨臂鷹王能縱橫武林的絕技,若是換了別人,無論如何,也難再避得開這一抓。
誰知這青衣人的身法也快得不可思議,突然一個旋身,掌緣直切獨臂鷹王的腕脈,腳尖輕輕一挑,將地上的刀向風四娘挑了過去。
風四娘左手掩衣襟,右手接刀,嬌笑著道:“謝謝你們……”
笑聲中,她已飛起,竄出窗子。
青衣人嘆了口氣,反手一揮,就有一條雪亮的刀光,宛如匹練般劃出,削向獨臂鷹王的肩胛。這一刀出手,當真快得不可思議。
獨臂鷹王縱橫江湖數十年,實未看過這麼快的刀法,甚至也未看清對方的刀是如何出手的,大驚之下,翻身後掠,厲聲喝道:“你是什麼人?”
青衣人也不答話,著著搶攻,只見刀光繚繞,風雨不透。
獨臂鷹王目光閃動,避開幾刀,突然縱聲狂笑:“李白,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