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很能隨機應變:“不瞞你說,就是‘愛子’向我推薦千頌美子的,所以我才問你認不認識她,好確定你是不是她所說的千頌美子。”
“原來是這樣……”女侍風情萬種的一笑,“如果不是呢?”
杜甫言不由衷的道:“你已經超過‘愛子’所形容,和我所想象的了……”
女侍放下了酒杯,又從杜甫手上接過酒杯放下,突然投抱入懷,送上個火辣辣的熱吻,以示對她讚美的回報。
杜甫這時哪有溫存的心情,但又不便拒人於千里之外,只好勉為其難的虛與委蛇,主要是尚未獲得她肯定的答覆。
畢竟,即使她真是“愛子”的女兒千頌美子,對一個陌生人的詢問,自然也不便貿然承認她們是母女,這是可以理解的。
做上空女侍,本來就不是光宗耀祖的行業,誰又願意扯出上一代來?
杜甫想通了這個道理,心知不能操之過急,必須耐著性子跟她蘑菇。
既然尋訪了好幾天,都是毫無所獲,那又何必急於一時。
何況,憑這女侍的姿色,耽誤一點時間,那也是值得的。
這位千頌美子非常熱情大膽,幸好杜甫很能把持得住,否則早已衝動,會情不自禁地反守為攻了。
女侍越來越放浪形骸,似要使出渾身解數,引發對方極力剋制的慾火,使它像火山一樣地爆發。
杜甫不禁為之駭然,心道:“這女郎最好不是我要找的千頌美子,如果她真是那位億萬家財的女繼承人,那豈不是個莫大的諷刺?”
他突然雙手捧起女侍的臉,望著她問:“愛子究竟是你什麼人?”
女侍對他突兀的一問,感到非常意外,嗔聲道:“她們跟我乾的是同樣行業,如果你要找的不是我,我可以去替你找她們來,一個或三個,都行!”
說完,她就撐身而起,抓起丟在地上的小圍裙,往腰間一系,便扭頭衝出房去,連剛才放在酒櫃裡的花旗幣都忘了帶走。
杜甫想不到弄巧成拙,更想不到這女侍挺有個性,一氣之下說發作就發作,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
他只好站了起來,整衣走出小套房。
………………
這時賭局正緊張,所有人的注意力均被這副牌吸引,根本對那女侍的衝出渾然未覺。
究竟是怎樣一副牌,居然如此緊張?
就連那妖豔的副理也凝神屏息,站在一旁,看得目不轉睛。
杜甫走近一看,只見其他幾家均已打烊,僅剩下李元芳與那喜歡“偷雞”的扶桑紳士對賭。
堂子裡的籌碼,大約是二十萬左右,李元芳面前尚有十幾萬及那張信用卡。大概在杜甫與女侍進入小套房時,他贏了一兩副不算太小的牌。
而扶桑紳士面前的籌碼,則比原先少了些,但仍比李元芳的多一些。
杜甫冷眼旁觀,雖不知李元芳的底牌是張什麼,但一看剩下未發出的一堆牌,正置於那西方紳士左手旁,心知這對搭檔又在搗鬼,不禁暗暗吃驚,認定李元芳要栽大筋斗,全軍覆沒了。
可是,旁觀者不能說話,甚至不得做出任何暗示動作,杜甫只有暗自祈禱,最好是李元芳趕快丟牌。
但是,李元芳似乎沒有丟牌的打算,居然神色自若的笑道:“同花大順,請出價。”
扶桑紳士勝券在握,灑然一笑:“我是最喜歡‘偷雞’的,不過,上把被你抓住了,這次我還想試試……”
李元芳有恃無恐的笑道:“很好,但我要奉勸閣下,小心紅心q在我這裡,要‘偷雞’就等於送死。”
扶桑紳士嗤笑道:“如果我的底牌是紅心q呢?或者我是大順,也可能是同花,而你只有三條q,我還不是照樣可以贏你!”
李元芳笑問:“難道不怕我福祿好司?”
扶桑紳士又笑了:“你我各佔一條a,上家打烊的一定是頂頭a,你已不可能是‘福祿好司’,只有四條q才能贏我的大順或同花。”
李元芳聳聳肩:“這樣看來,我們賭的,就是一條紅心皇后了。”
扶桑紳士搖了搖頭:“不,我比你佔優勢,只要紅心皇后不在你手上,我無論是同花或大順,仍然可以贏你的三條q。”
這是激將法,也可能是虛張聲勢。
李元芳毫不理會:“那就出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