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大吃一驚,跳起來道:“夏侯老伯,這樣不行,還是讓我來試吧。我傷了有你來醫,你若傷了,天下哪還能找出第二位金針國手?”
天惡道人冷笑道:“你這小子太不自量,現在就是送上來自願捱打,我也不屑拿你試掌啦!”長袖一揮,將李白卷翻,啪嗒一聲,仍然將他摔回床上。
他向夏侯堅笑道:“不錯,我正該拿你試試。你的武功雖然不是天下第一,也算得上是有數的高手了,至於你的醫術,那卻的確是天下第一,拿你來試,最好不過!”
夏侯堅道:“我若能接得住你的毒掌,這又如何?”
天惡道人歪著眼睛,反問道:“你想怎樣?”
夏侯堅道:“我若接得你的毒掌,就請你以後將這種邪毒的功夫收起,不再用來害人。”
天惡道人笑道:“我才不這麼笨呢,為你立這種誓約,受你的拘束。如果你真能接我一掌,毫無傷損,那只是證實我的功夫還未練得到家,待我練好之後,再找你來一試便是。”
夏侯堅道:“在你還沒練好之前呢?”
天惡道人道:“那我當然無顏再用。”
夏侯堅一想,雖然不能禁他永遠不用,但最少可以拘束他幾年,而且李白的性命那是定可保全的了,於是便坦然道:“好,就這樣吧,請你發掌!”
“要來嘍!”天惡道人將雙掌一搓,紫黑色的掌心竟發出騰騰熱氣,忽然呼的一掌,向夏侯堅的胸膛拍下。
砰!
黑掌如擊敗革,夏侯堅退後三步,而天惡道人也給他的反震之力,震得上身微微搖晃。
這剎那間,李白與長孫璧,手心都捏著一把冷汗,緊張得連呼吸都透不過來。
天惡道人與夏侯堅迎面而立,彼此都目不轉睛的打量著對方。
過了半晌,天惡道人冷冷道:“你還好?”
夏侯堅微微一笑:“多承關注,我這幾根老骨頭,尚幸無事,你好麼?”
李白見夏侯堅的面色已漸漸恢復正常,聽他的聲音中氣也還充沛,這才鬆了口氣。
天惡道人好生驚詫,剛才他從夏侯堅這一掌反震之力,已試出對方的內功深湛,確實是有點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之外。
但更令他不解的是,他的毒掌,不但掌力可以開碑裂石,毒力之猛,更可以直透臟腑。
就算夏侯堅的內功再好,也總應該有毒性發作的徵兆,但現在已隔了一盞茶的時間,夏侯堅的面上竟然沒有透出半絲黑氣,目光也還是那樣炯炯有神!
他卻不知,夏侯堅心中的驚詫,其實並不在他之下。這時,夏侯堅也正在默運玄功,收斂體內的毒氣。
天惡道人打量了夏侯堅一會兒,忽然哈哈笑道:“夏侯老弟,真有你的。不過,我可還未認輸。”
夏侯堅道:“我不是已硬接了你一掌麼?”
天惡道人道:“我就不信你未受內傷!焉知你不是隻能堅挺一時,想將我騙過,我偏偏不走,看看你結果如何?”
長孫璧暗暗叫苦:這魔頭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夏侯堅雙眼一睜,冷聲道:“我可沒功夫陪你,你要怎樣才能相信?”
天惡道人道:“咱們不如干乾脆脆,各以本身的武功再比一場,若然你還能接我百招,我立刻認輸走人。”
夏侯堅冷然一笑:“拳來腳往,這豈不成了市井之徒?咱們要比試功夫,也用不著這種俗子凡夫的辦法。”
夏侯堅的這番話,在長孫璧聽來,似乎已露出一點怯意,心中暗道糟糕,只怕天惡道人更要乘機威脅,定要和夏侯堅過招。
哪知這一番話,順帶將天惡道人捧了一下,天惡道人聽來十分受用,心想以彼此武學大師的身份,確實不必在拳腳上來顯功夫。
他想了一想,便笑著問道:“你有什麼別緻的方法?好吧,剛才是你聽我的,禮尚往來,現在我也由你劃出道來,我一準依從便是。”
夏侯堅隨手在床頭拿起一條繩索,那是長孫璧帶回來,準備替李白包紮衣物用的,他將繩索一拋,道聲:“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