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想說的是“俠骨柔腸”四字,話到口邊,才改為“女中英傑”。
長孫璧有點酸意,但她與李白初次見面,而且李白又是王孫身份,正在病中。她對李白的話雖然甚不舒服,卻也不便反駁。
李白又道:“幸好,英國公徐敬業,還是一個正派的忠臣。”
穀神翁道:“是是非非,如今我也有一點糊塗了。不過,我已發誓不再使劍,也樂得脫出是非之場,從今之後,我與世兄交誼仍在,但對你們恢復江山的大業,請恕我無能為力了……”
李白瞧見穀神翁竟是如此心灰意冷,也不禁心情黯淡。
長孫泰忽然問道:“我師妹上官婉兒,是不是也去了英雄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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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點頭道:“不錯,婉兒確實是去了。”一提到上官婉兒,他雙眼漸漸有神,似乎找到了支援下去的勇氣。
長孫泰更是喜形於色,急忙問道:“殿下早就認識她了?”
“我在她六七歲的時候,就認識她了。”
李白想起在路上相逢,琴詩唱和,互憐身世,彼此相投,回味起來,仍是如痴如醉。可是,上官婉兒的影子,雖然在他的心頭漸漸擴大,卻仍然不能把武玄霜的影子完全遮蓋。
長孫泰沒有他妹妹那樣細心,未曾留意到李白神情的變化,此刻也正在激動之中,雙眼閃閃發光,那份喜悅的神情實不在李白之下。
他跨上一步,迫不及待的問道:“後來呢?”
李白微笑道:“什麼後來呀?”
長孫泰道:“上官婉兒,她……她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麼?在混亂之中,我們離散了。”
長孫泰極為失望,顫聲道:“你以後就不知道她的訊息了麼?”
“聽說,她去行刺武則天了。”
長孫泰大驚失色:“真的?!!”
“說這個訊息的人,是一位很靠得住的朋友,她還說不必為婉兒提心,料她定可平安無事。”
長孫璧道:“不錯,婉兒素來聰敏機智,當可見機而作,趨吉避凶。”
李白不便說出武玄霜的名字,只說是“一位靠得住的朋友”。
長孫泰雖然經他的妹妹慰解,仍是如有重憂。
穀神翁道:“李賢侄精神未復,不可太用心神,有什麼話,以後慢慢再說吧。夏侯兄,事不宜遲,我此刻便即動身,將長孫均量接來,與你作伴。”
長孫泰道:“妹妹,你留下來服侍殿下,我隨谷伯伯去接爹爹。”
長孫璧道:“你順便也可以探訪一下婉兒的訊息,免得大家掛心。”說話之間,有意無意的向李白微微一笑。
穀神翁與長孫泰立即告辭,去接長孫均量過來。
而李白在夏侯堅金針妙手的治療下,又得長孫璧盡心調理,病體一日好過一日。過了十四天,他不但可以行動自如,武功也恢復了十之八九。
最重要的就是,此時他將夏侯堅的技能都已竊取到手,又多了一些醫學經驗。不過,記憶是最難竊取的,到目前為止,他也只是竊取到一些記憶碎片,並不完整,需要慢慢梳理。
這一日,他在靜室中獨坐無聊,想一會武玄霜,又想一會上官婉兒,情懷悵悵,心事重重。
這時已是初秋時分,從窗子裡望出去,庭院裡落葉滿階,殘紅待掃。
李白仰望長空,緩緩吟出上官婉兒送給他的那一首詩:“葉下洞庭初,思君萬里餘。露濃香被冷,月落錦屏虛。欲奏江南調,貧封薊北詩。書中無別意,但悵久離居。”
他嘆口氣,又道:“唉,但悵久離居……你思念我,真的是如此之深麼?”
懷念遠人,更是不能自已,調好琴絃,再彈一遍詩經中那篇思念故人的“綠衣黃裳”,雖然想念的是上官婉兒,但記起這一篇詩曾在武玄霜面前彈過,不禁又想起武玄霜來。
於是,他再撫琴彈奏《離騷》中自己最喜歡的那幾句:“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
琴韻悠揚中,忽然聽得有一個清脆的聲音笑道:“彈得好琴!彈得好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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