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素笑道:“苗大俠,胡大哥,你們武功驚人,可讓我大開眼界了。苗大俠,請你回屋去,我瞧瞧你的眼睛。”
當下眾人走回屋中,胡斐、李白和杜甫搬起那些倒翻聊桌椅,點亮油燈。
程靈素輕輕解開苗人鳳眼上的包布,手持燭臺,細細察看。
胡斐不去看苗人鳳的傷目,只是望著程靈素的神色,要從她臉色之中,看出苗人鳳的傷目是否有救。
但見程靈素的眼珠晶瑩清澈,猶似一泓清水,臉上只露出凝思之意,既無難色,亦無喜容,真是教人猜度不透。
過了半晌,程靈素仍是凝視不語。
苗人鳳微微一笑:“這毒藥的藥性厲害,又隔了這許多時刻,若是難治,姑娘但不妨。”
程靈素道:“要治到與常人一般,並不為難,只是苗大俠並非常人。”
胡斐奇道:“怎麼?”
程靈素道:“苗大俠人稱‘打遍下無敵手’,武功如此精強,目力自亦異乎尋常,再者內力既深,雙目必當炯炯有神,凜然生威。倘若給我這庸醫治得失了神采,豈不可惜?”
苗人鳳哈哈大笑:“這位姑娘談吐不凡,手段自是極高的,我就將自己交給你了。”
“好。”
程靈素點點頭,拿出一個盒子,從中掂起金針,在苗人鳳眼上陽白穴、眼旁睛明穴、眼下承泣穴這三處穴道逐一刺過,又用刀在承泣穴下割開少許皮肉。
李白看得目不轉睛,臉上泛起欣喜之色。這種難得的觀摩機會,他是一定不肯錯過的。
只見程靈素又換過一枚金針,刺在破孔之鄭她的大拇指在針尾一控一放,針尾中便流出黑血來,原來這一枚金針中間是空的。
沒過多久,眼見血流不止,黑血變紫,紫血變紅,胡斐雖是外行,也知毒液已然去盡,歡呼道:“好啦!”
程靈素在七心海棠上採下四片葉子,搗得爛了,敷在苗人鳳眼上。
苗人鳳痛得臉上肌肉微微一動,接著身下椅子格的一響,竟然將椅子坐裂了。
程靈素用布條給他縛在眼上,微笑道:“好啦!三之後,待得疼痛過去,麻癢難當之時,揭開布帶,那便沒事了。現下請進去躺著歇歇。胡大哥,咱們做飯去。”
“謝謝。”苗人鳳抱拳道謝,走進臥室靜坐。
李白和杜甫對視一眼,跟了進去。
然後,由杜甫向苗人鳳討教武學之道,而李白則裝出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將左手輕輕搭在苗人鳳的肩膀上,趁機用神識竊取他的技能和相關資訊。
………………
胡斐和程靈素煮了一大鑊飯,炒了三大盤菜,請苗人鳳出來同吃。
李白和杜甫跟在苗人鳳的後面,微笑點頭,心滿意足。此時,苗人鳳的所有技能,都已被李白成功竊取,欠缺的只是不斷練習,以及將其改良成更加適合自身的打法。
李元芳進來拿了兩碗飯,夾了一些菜放在上面,拿出去給玉環和袁紫衣吃,而他自己卻不吃,坐在門外,仰望空,怔怔出神,想著那個可愛女孩蔡文姬,嘴角泛起一絲甜蜜的微笑。
苗人鳳道:“能喝酒麼?”
程靈素道:“能喝,什麼都不用忌。”
苗人鳳拿出五瓶白乾來,每人面前放了一瓶,道:“大家自己倒酒喝,不用客氣。”
著,他在碗中倒了半碗,仰脖子一飲而盡。
胡斐是個好酒之人,陪他喝了半碗。
程靈素不喝,卻把半瓶白乾倒在種七心海棠的陶盆中,道:“這花得用酒澆,一澆水便死。我在種醍醐香時,悟到了這個道理。師兄師姐他們不懂,一直忙了十多年,始終種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