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素輕嘆一聲,柔聲道:“胡大哥,你別怪我叫你上當。我是要讓你知道,下次碰到我那三個師兄師姐,當真要處處提防。你武功自然比他們高明得太多,但你不會用毒……”
胡斐點點頭:“你們究竟是誰?”
“我們都是毒手藥王的弟子。”程靈素淡淡道。
胡斐“啊”的一聲,道:“原來尊師無嗔大師,才是真正的毒手藥王。他老人家去世了麼?怎麼你這幾位師兄師姐,如此無情無義?”
此時,李白已經成功竊取程靈素的技能和相關資訊,輕輕縮回手,笑道:“看來,我這隻被惡魔詛咒過的左手,可以免疫赤蠍粉。”
胡斐笑道:“你這隻可以免疫大部分毒藥的左手,雖然是被惡魔詛咒過,但好像也挺不錯。”
“我的左手中,藏著一個魅魔。她不發作的話,還是挺好的。”李白淡淡一笑。
程靈素輕籲一口氣,到大樹上拔下銀簪和透骨釘,將師父的兩張字諭摺好,放回懷鄭這時,第一張字諭上發光的字跡已隱沒不見,只露出“知名不具”所寫的那兩行黑字。
胡斐道:“這字條是你寫的?”
程靈素笑道:“是啊,師父那裡有我大師兄手抄的藥經,他的字我看得熟了。只是這幾行字學得不好,得其形而不能得其神。其實,他的書法還要峻峭得多。”
胡斐武功雖強,但自幼無人教他讀書,因此到書法什麼的,那是一竅不通,聽她這麼,一句話也接不上去。
李白對作詩、唱歌和喝酒很感興趣,書法造詣也不錯,但此刻他是絕對不會顯擺的。
程靈素道:“師父的手諭,向來是用三煉礬水所寫,要在火上一烘,方始顯現。我又用虎骨的骨髓描了一遍,黑暗之中便發閃光了。你瞧!”
著,她熄療火,紙箋上果然現出她師父手諭的閃光字跡,待得點亮燈籠,閃光之字隱沒,看到的只是程靈素所寫的短簡。
這短簡自是寫在手諭的兩行之間,因此同是一張紙箋,光亮時現短簡,黑暗中見手諭,穿了毫不稀奇。
但之前慕容景嶽等人正自全神貫注,互相激鬥,突見師父的手諭在樹上顯現,自不免要大吃一驚。
而程靈素再手持蠟燭走出,一時之間,慕容景嶽等人只想著師父遺下的那部《藥王神篇》,也不會再防到她手中的蠟燭會散發毒氣了。
這些詭異之事,一件件的揭開,胡斐恍然大悟,臉上流露出又明白了一件事的喜色。
程靈素嫣然一笑,忽然鼓氣一吹,將燈籠吹滅了。
這時,伏在地下的慕容景嶽,突然身子一動。
胡斐提醒道:“醒啦!”
程靈素笑道:“不會醒的,至少還有三個時辰。”
胡斐道:“剛才我把他挑了來,這人就像死了一般,我一點也不知道。他僵是僵得到了家,我的傻可也傻得到了家。”
程靈素微笑道:“你口口聲聲自己傻,那才叫不傻呢。”
過了一會兒,胡斐道:“他們老是問什麼《藥王神篇》,那是一部藥書,是不是?”
程靈素道:“是啊,這是我師父花了畢生心血所著的一部書。給你瞧瞧吧!”
完,她伸手入懷,取出一個的包袱,開啟外面的布包,裡面是一層油紙,油紙之內,才是一部六寸長、四寸寬的黃紙書。
程靈素用銀簪挑開書頁,只見每一頁上都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蠅頭楷,不言可知,這書每一頁上都染滿劇毒,無知之人隨手一翻,非倒大黴不可。
胡斐見她對自己推心置腹,什麼重大的秘密也不隱瞞,心中自是喜歡,只是見了這部毒經心中發毛,似覺多瞧得幾眼,連眼睛也會中毒,情不自禁地露出畏縮之意。